我突然想起船长弗里曼他奶奶说得他迟早会被界外魔找到的,现在果然是应验了,而且不只是他,还搭着一大帮水手。
我赶紧询问船长弗里曼他们的下落,萨缪尔有些不太理解地看着我,他说界外魔大人已经讲了他们的下场,现在他们正在种树。
萨缪尔没有过多的停歇,很快带我继续向前走,来到一个水边的类似木材加工厂的地方。
“这里就是下水道木材了,他们主要负责把外面老死的守卫树砍下来,再加工成各种家具提供给界外岛的居民。”
我有点不太理解,老死的树得多少岁啊,按这样砍下去,几年不就把树砍没了吗?萨缪尔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领着我继续向前走,我们在一处红砖红瓦的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下水道最重要的产业植树局了,外围的守卫树就是靠他们负责种植的,我带你去看一下培育树苗的过程。”
植树局前有很多的守卫,他们都穿着制服,四处巡逻个不停,萨缪尔显然在这里拥有极高的权限,他的身份卡可以一直刷到基地内部。
我们在一处类似实验室的地方停了下来,透着外面的窗户可以看到,里头的人正在如火如荼做实验。萨缪尔推门就走了进去,里头的人都对他很尊敬。
这些树和外头的那些树一样,从头到尾都弥漫着死气,表皮黢黑,即便是嫩芽也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皮。不知道这些小树在烧焦时是否也会和外头的树一样发出尖叫。
我走到里头才看清,这些培养树苗的沙土下面都有一个尸体,树苗就是从尸体的肚子里长出来的。这下我就明白昨天界外魔所说的种树了,看来船长和水手们已经成为了树苗的肥料了。
出了植树局的路上,我问萨缪尔这些叫做守卫的树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人产生阴森恐怖的幻觉。
萨缪尔摊开双手,指了指周围暮气沉沉的病人、老人:
“你看看周围,你觉得这些人种出来的树能是什么样呢?树只是人寿命的延伸,界外魔大人在生命和死亡之间创造了守卫树这个形态作为过渡,死亡时的痛苦和绝望就是守卫树最好的养料。”
我越发感觉到瘟疫岛是一个恐怖非常地方,界外魔在这里不仅仅是岛主或者国王,还是这座岛上的神明。
下水道虽然住的都是些毫无希望的人,但是这里的工厂却很多,里面还有一个生产汽车的工厂,我们坐的车就是这里生产的。
生产汽车的工厂看上去十分正常,和我们世界里那些机械加工厂没什么不同,但他们用的能源却很奇怪,是我从未见过的蓝色透明并且发光的油状物质。
我其实有些不太想知道这玩意儿是些什么,因为我怕又听到萨缪尔说些恶心恐怖的话,但是不用我问,他还是尽职尽责地介绍了。
“这是我们使用的能源叫做德姆油,我们的城市的运转基本上都是靠德姆油,在你参观的最后一天我会带你去看德姆油的生产场所,这也是界外魔大人唯一要求必须介绍的地方。”
这些德姆油装在六边形柱状的油桶里,直接就插在发动机上提供能源,就像是大号的电池。
我没敢在这个地方久待,虽然萨缪尔表示还可以带我去参观几个工厂,但是这里的工人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他们面无表情地工作,而且互相之前也没有任何交流,甚至眼神都没有对视,只是机械地工作,和外面那些将要死去的人没什么区别。
我们离开工厂返回汽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工厂守卫的钥匙不见了,他们怀疑我们其中有人偷了钥匙,所以要过来搜身。
我有点惊讶他们竟然敢搜萨缪尔的身,因为在我理解看来萨缪尔是个地位很高的人,但是萨缪尔本人也很坦然地接受了,这让我对瘟疫岛的印象有所改观,至少这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世界。
把我们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工厂的守卫们向我们致歉,随后送我们离开。但是等我们走到街尾的汽车上时,身后传来巨大的轰鸣声。
一阵热浪从背后席卷而来,把我直接掀翻在地,我挣扎着起身,发现萨缪尔胸口插着一块玻璃碎片,正哽咽着吐着血。
他大口大口地吐着,就像吃了变质的猪血肠,还夹杂着一些内脏的碎片,然后就这样倒在地上张着嘴,眼睛也泛起和浓雾一般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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