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哨的牙兵见王孝杰出门,马上迎上来:“将军,这么晚了您去哪里?是否需要护卫?”
王孝杰摆摆手:“不需要,我就在都护府内随便转转”
“是”,牙兵点头退回哨位继续值哨。
王孝杰一路走出正房,跨进正堂转了一圈,随后又溜达到了位于后院的近卫团兵营。
把守营门的军士见有人影靠近,马上举起步槊大喊道:“谁?!口令!”
王孝杰不耐烦的回应道:“我!”
军士赶忙放下步槊:“哦哦,是王将军,小人莽撞了”
王孝杰没有理会值守军士,直接大步踏入营内巡视。
此时已是深夜,大部分营房已然熄灯歇息,但有一间营房却灯火通明,其中多有爽朗笑声,似在讲什么开心事。
这当即引起了王孝杰的注意,他蹑手蹑脚靠过去,悄悄站在窗外支起耳朵听着。
此处营房的居住者皆为军官,有队正九人,旅帅三人,校尉两人。
他们围在一张大案几前,每人抱着一坛子酒,案几上放着一个特质炭盆,其上又架着大口大锅,里面咕嘟咕嘟煮着羊肉,升腾的蒸汽萦绕在每一个人的笑脸上。
一名队正拍着案几大喊道:“你们不知道,刚才,就刚才,何长史吃瘪了!”
其他人:“哎呦?何长史吃瘪?这可是新鲜事?怎么了?被王将军训了?”
队正摇头:“那怎么可能?王将军与何长史亲如兄弟,断不会如此,是贤阁,贤阁训何长史!何长史被训的一愣一愣的,那场面,啧啧啧!百年难得一见啊!”
其他人:“啊?何长史平时看起来面威风,没想到是个妻管严啊!哈哈哈!千军万马都不怕,就怕美娇妻不给好脸!”
队正吃了一块肉:“你们知不知道贤阁为什么训何长史?”
其他人:“为什么啊?”
队正:“那个官奴,叫黄知画的,你们知道吗?她和何长史有一段渊源!”
其他人:“啊?还有这事?何长史怎么会和一个官奴有渊源?”
队正:“你们忘记了何长史之前是什么身份了?军奴!他被越王之乱累连,黄知画也是!何长史的阿翁当时是越王府的长史,黄知画的阿翁当时是越王府的司马!两人应该是一个院子长大的!这渊源可深了!”
其他人:“怪不得贤阁生气啊!原来是这样!”
队正:“你们不知道,何长史特意颁布了禁令,不许任何官员再召黄知画侍奉,其中缘由你品,你细品!”
这时,队正又压低嗓门悄悄言道:“我听在东厢房值守的牙兵说,何长史要帮黄知画找阿翁!她的阿翁在越王之乱的时候跑到草原上去了!”
其他人:“我记得之前何长史说东突厥那边有个汉人谋士,不知道是不是黄知画的阿翁”
“绝对不是!”,正当众人热烈讨论之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校尉落寞的靠在卧榻上饮酒。
队正:“你怎么就知道不是?”
校尉放下酒坛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黄知画的阿翁我见过,他不可能去草原!”
此言一出,其他人大吃一惊:“什么?没去草原!”
屋外的王孝杰闻言亦惊骇不已:“什么?!黄山没去草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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