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东南沿海,天色阴暗,恐有大雨。
邢麻子的老闸船一前一后,在大海中疾驰,好在浪头并不大,疾驰行船并无多大危险,只是这天上阴云密布,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就来,雨就至,到那时浪头自然会大,老闸船更难以与福船相敌。
邢麻子紧绷着脸,难以决断,此时唯有弃掉一船,与福船周旋,另一船才有机会逃脱,可船上都是自己的老兄弟,留谁与不留谁都没办法,自己这个老大切不可让手下兄弟寒了心。
“大哥,我留下,你带着兄弟们走!”
年长老头站出来,劝邢麻子带人逃,他留下与福船周旋。
“老柺,不行,我留下,你都不能留下!”
邢麻子一把抓住老头的手。
老头多次救得邢麻子的命,所以一直以来邢麻子都待老头如父亲一般。
虽是如此,可老头依然不骄不躁,以邢麻子为大。
“莫说了,儿郎汉子随我驾船,保大哥退走!”
“吼!”
邢麻子一直对手下人不错,家眷照顾得更是妥当,所以,众人并无半分迟疑,年纪稍大且有后的汉子纷纷站出来,年纪轻的驾着邢麻子,上了另一艘老闸船,扬帆而走。
一切皆是有序不乱,郑三斤发愣的功夫,所在老闸船已经在老头的指挥下,迎上福船,弗朗机小炮也被推出架好。
福船的炮子越来越准,也更是越来越密集,若想不被打中,老闸船就得靠近福船,但是还要要防止福船上的荡纤手,顺着帆绳荡过来,这个距离并不难把握。
在逐渐风起中,电闪雷鸣而至,老闸船迎着福船,在炮子砸起的水花中前行。
“咔嚓!”
时运不济,一颗炮子稳稳的砸在老闸船的船头,顿时两个海盗就变成零碎抛洒在甲板与海水中。
圆滚滚的大铁蛋,将船头砸出个窟窿,随之跳起,弹飞间将老闸船的舵手给砸成肉酱。
老闸船顿失舵手,船速大降。
郑三斤抚了一把脸,将喷溅到脸上的血水擦去,抬腿跳起,这一蹦五尺高,轻松一跃,就到舵盘处,双手稳稳把住舵盘,船速骤起。
老头忙着指挥,发现船速恢复,偷眼看了看扶着船舵的郑三斤,没多说话,继续指挥向着福船靠近。
终于距离拉进,可天空中也抛洒下雨滴,如同豆大的珠子砸在脸上。
老闸船上的佛郎机小炮打响,呼啸着带着一溜火光,直奔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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