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闪,照亮厅堂,酒浓菜香,推杯换盏。
毛文龙高兴中透着苦闷,招呼着李温喝酒吃菜,他自己更是没少喝,几碗烈酒下肚,脸颊泛红,眼露血丝。
“李东家,你此次前来,解东江之苦困,吾甚慰,我敬你!”
李温连说不敢,又说是自己应该做的,陪着毛文龙喝下一大碗酒!
这酒烈,入口苦辣,一入喉仿佛火烧一般,灼烧着食道,流进胃中。
就这一碗酒,登时李温就觉头有些发晕,脸颊满是火热!
“唉!若朝堂之上皆如你这般,何愁建奴不除?小人啊!小人!”
这酒宴更像是毛文龙自己想喝酒,一边抱怨着,又是一大碗酒灌进嘴中,呲牙咧嘴后用手一抚。
“我已上书皇帝,陈明利害,还吾以公正!这天地甚大,如何就容不下我?幸有我在这东江支撑牵制,否则怕是鞑子早就打进关内,马踏京都!”
李温感觉毛文龙喝多了,他瞪着那双血红大眼睛,一碗一碗灌着酒,菜也不吃一口,还不停的抱怨着!
毛文龙说完,灌进一碗酒,放下酒碗,拎起酒壶,晃晃当当的站起身,毛永喜欲要扶他一下,被随手摆开。
拎着酒壶,毛文龙晃晃悠悠的在厅堂中走起来,这让李温和毛永喜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也随着毛文龙站起身,安静的立在一旁。
“吾皇明鉴,以臣枵腹之卒二万千而欲取胜数十万之众,使天下人闻之,畴不笑臣之不能料敌如此,国家之误用微臣如此哉……究其根,实文臣之误臣,而臣之误国也……不知计部之欲杀臣,不知计部之欲陷十万之生灵也……
诸臣独计条臣,不计除奴,将江山而快私忿,操戈矛于同室,此臣之益未解也。
臣屡疏直戆,非不知得罪朝臣以速臣命,但臣之心只以封疆为重,君恩为重,不得不吁天频诉也。”
毛文龙拎起酒壶,张开嘴,对着就往肚子里灌。
灌完之后,挺起身子,高亢的吼着。
站在一旁的毛永喜脸色顿时大变,听得出来,毛文龙所说的定是给皇帝的上书,这当众念出来,可是要出事的。
毛永喜赶紧上前,轻拉毛文龙,“义爷,您喝多了…”
李温站在一边,仔细的听完了毛文龙的话,刚开始他没怎么在意,听完之后,眉头就是一皱。
毛文龙所说的东西,显然是给皇上看的,不过写的太过赤裸裸,简直是在指着皇帝的鼻子说,你身边都是佞臣,都在诬陷我,我是对大明有功的,我是忠臣!
毛文龙这是在指桑骂槐,直指袁崇焕,如今李温也晓得毛文龙为什么会被袁崇焕杀了,这时候已经不是天启年间了,面对新登基的皇帝不赶紧送贴脸表忠心,卖好敢,自己还在这里居功自傲,不把皇帝眼前的红人放在眼里,你不遭殃谁遭殃?
毛文龙这是上了封作死的书。
毛永喜轻声提醒毛文龙,毛文龙还不自知失言,再次摆开毛永喜,端坐回椅子上,长长的吐了一口酒气,打上一个酒嗝,双拳紧握!
正在这档口,突然有下人来报。
传令官快步来到厅堂,单膝跪地,双手对着毛文龙一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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