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颤巍巍的一拱手,身子就要矮下去。
魏伯严赶紧出声,“哎呀,老边头你这是做何?可跪不得,你在魏家做佃户做了多少年?如今有了自己的地,也算有了根,实在好事,可不客气!”
“是,是,魏老爷说的是,给魏老爷做了四十年佃户了,如今儿都这么大了,田头快给魏老爷磕头!”
老汉没给魏伯严磕上头,赶紧招呼身后的儿子,给魏老头磕头。
那三十来岁的汉子用粗闷的嗓音,答应一声,迈着大步,“啪嗒啪嗒”的赶紧走到堂中,利索的无任何犹豫,双腿一弯就跪在地上,连给魏老头磕上三个响头。
魏老头脸上笑呵呵,抬手轻捋胡须,“好好好,老边头,你有个好儿子啊,可是取了媳妇?可有孙儿?若是有了孙儿可到魏家学堂开蒙识字。那挂靠的事你就放宽心,挂在蕴良名下,他去年中了举人。”
在明朝,举人都是免税的,也就意味着举人名下的土地不用缴税,聪明的中国人就学会了从其中套利的办法,平民将自己的土地挂在举人的名下,从而避税,只是给举人些好处就可。
明初举人的免税额是有限的,但是到后期,东林党势大,一句不与民争利,无论读书人,甚至商人的税都收不上来,只能将繁重的税负压在贫民老百姓身上,从而导致了大明朝俄灭亡。
那些文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他们会拉出老朱家背锅,但是老朱家也不是无辜的,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吃下去,这就是报应吧!
老汉一听,更是心喜,今天来就是求那魏老爷给自己挂上地,以后这地只用放心去种,还不用交税,只是每年给魏家一些孝敬就好。
没想到魏老爷还想让自己的孙子开蒙,管他魏老爷说的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话,先把自己孙子送来再说。
老头刚才没给魏老爷磕上头,这时候拖着颤巍巍的身子,挣扎着跪在地上,给魏老爷恭敬的磕上头。
魏伯严只是嘴上说着让老头不要这样,可他也没让坐在一边的魏硕儒去扶起老头,而是受着老头的跪拜。
还是当老头磕完三个头,他儿子走上前来扶起老头,两人对魏老爷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这才告辞。
对于把地挂在自己名下,魏硕儒自然不能有什么意见,或者说他没什么资格有意见,他坐在这里更像一个摆设,一切的事情都是族长决断。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一场套利交易结束,摆设魏硕儒坐在一边,一句话没说,一动也没动,只是魏老爷在提起他那刻,他对着老头笑了笑。
送走老汉,魏硕儒赶紧起身,坐在这里他浑身的不自在,想着早些离开这里,赶紧给算是他太爷爷辈的族长,磕头告退。
不等魏硕儒说出告退的话,魏老爷轻轻咳嗽一声,板起脸来,原本有些皱纹的脸,此刻像是一张被平整过白纸。
“蕴良啊,既然你在这了,就交与你去做些事,算是历练历练!”
魏硕儒心里发苦,可脸上不敢露出半分,魏老爷虽是如此说,可他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出露脸的好事,好事怎么可能轮到他呢。
魏伯严最是喜欢魏家嫡出长太孙,那太孙学问要比魏硕儒强的多,出脸的是肯定是那长太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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