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富不打算离开,金鲤跃也就只好耐心翻翻经阁里的藏书了。信步而行,那些《致富经》、《生意经》书面虽然破旧,却一尘不染,看来翻阅的人不少。《写小说经》上一层薄灰。
走着走着,金鲤跃看到一本略微有些厚的书,书脊上落满灰尘,画着数片云纹。
一看到云纹,金鲤跃就顿时感兴趣了。流云宗,与云有缘,不翻一下这本书,说不过去。于是他抽出这本书来。
书封面写着《云经》二字。翻开第一页,没有任何文字,只是用笔勾勒出一个云的纹路,再用几笔淡墨,略微渲染,一片浮云惟妙惟肖出现在纸上。看得出来,画家画功了得,画出的云朵有飘然飞出的感觉。
咦,不对,这云彩真的在飘动。
金鲤跃用手轻轻抚摸纸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是术法作用吗?金鲤跃陷入沉思。
“云动,风动,皆是心动。”有人在耳边轻轻说。
金鲤跃猛然抬头,恍然发觉自己已不在经阁,而是一处山谷,身旁青山绿水,头顶上白日青天,却依然看得见群星布满苍穹,与耀日争辉。
身旁一人,白发苍苍,精神矍铄,正是紫心真人。
“师父!”金鲤跃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不要急,凝心静气。”紫心上真微笑着看了金鲤跃一眼,又悠悠然转头望天,“云有形状吗?没有,也有。云没有形状,所以能千变万化;云有形状,所以大家都能看到。”
紫心上真伸手,在空中一摘,天边一抹如薄雾一般的云彩,就收拢在他手中,轻轻往金鲤跃眼前一放,这云彩飘飘然落在书本上,化作图画旁边淡淡一笔。
“你学会了吗?”紫心上真问。
“师父,我一定要替宗门报仇,重建宗门,传承道法!”金鲤跃发现这次在幻境中竟然能自如说话,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一边流泪,一边大声说。
紫心上真看了一眼金鲤跃,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好好学,这‘采云术’,最重要的是心境。凝神静气,盯住你想要的那朵云,切记切记。来,试试去摘下那朵云彩。”
“师父,我好像忘掉很多东西,这是为什么呢?我该怎么办?”金鲤跃继续哭着问。
“试试去摘下那朵云彩。”
紫心上真似乎执意要金鲤跃学会这门术法。金鲤跃再怎么哭喊,也没有给出其他回复。
最终,金鲤跃只能灭了其他想法,手持《云经》坐下来,转头望向天边那朵云彩。
那云彩,远远地,在天边漂浮着,几乎不动。金鲤跃试着伸手去抓,依然是一无所得。
“不错,继续。”紫心上真笑着说。
金鲤跃又伸手抓了几次,一无所获,正在苦恼,紫心上真突然拍了一下金鲤跃的脑袋,说了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金鲤跃福至心灵,不由自主伸出手,这一伸手,似乎跨过无数空间,手臂延展到无穷远处,摘下一朵云彩,再收回眼前,轻轻放入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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