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东海都护府的首府,白予一行一入城便被金家人迎到了金家的庄园之中,拿出了最高规格招待。
世祖朝,当时的大齐面临三线作战的局面,在打得女真投降之后,便直接给辽东划为了东海都护府,封了完颜氏的末代王子为节度使,仅仅五年后,大齐南军的战事陷入了僵持,完颜氏举兵造反,要反齐复满,然而,内部出了一个“忠臣”,这位忠臣还是节度使的亲叔叔。
直接就就把亲侄子刀了,然后上表请求朝廷给自家赐姓元,并希望朝廷给所有女真人都改姓。
世祖大笔一挥,自己看着改,当然诏书当然不是这几个字,而是长篇大论的扯了上千字。
就这样,完颜氏就改姓金了。
蒋纹鸢的母亲便是这位大齐忠臣的后代,不过,蒋纹鸢从小到大都没有和母亲家族的人见过。
但此时此刻,一个个叔叔伯伯,活像是看着她长大一样,见到她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要多热情有多热情,特别是一句“你才三岁的时候便知道你必能找到一位好好丈夫”简直把蒋纹鸢雷得外焦里嫩,她三岁时在干嘛?爬树掏鸟窝,弹弓打兔子,骑羊打架,母亲都说她这辈子十有八九嫁不出去。
不过,这么大一群人在场,未免其他人尴尬,蒋纹鸢还是微笑以对。
“为什么是找到一位好丈夫?难道就不能是三岁就看出必成大器?”
元唯幸一点不给面子的反问到。
白予在一旁偷笑,没想到元唯幸这个公主,居然强行借题发挥,嗯是帮蒋纹鸢打了一套女拳。
别说,元唯幸一套女拳过去,还真没人敢说什么,因为她这个公主是实封的,手底下有兵。
说到底,天下哪儿有什么真正的男拳女拳的,拳头只有大小,不分男女。
白予上前一步,给了元唯幸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幸哥儿,算了算了。
“时候不早了,还是开席吧,怪饿的。”
白予一句话转移了话题,化解了尴尬。
宴席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白予休息了一会儿,洗了个澡,直接就往床是一栽,睡了。
庭院中,月光铺就一地,张云苓坐在石台阶上,蒋纹鸢手中提着一盒子,缓缓走来,坐到了张云苓旁边。
“他睡着了?”
张云苓问。
“睡了,跟个死猪一样。”蒋纹鸢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冰糖草莓,丹东的,因为不方便保鲜,所以作成了冰糖草莓送过来。
竹签扎一个,递到了张云苓嘴边,同时说道,“云苓,心中没什么芥蒂吧。”
张云苓用手接过竹签,咬开包了一层脆甜冰糖的草莓,“那晚上,我又没醉。”
蒋纹鸢把装草莓的盒子放到两人中间,“我问的是你对生活的改变有没有芥蒂。”
“不怕你笑话,当初义父死了,悲伤之外,我心中最多的是恐惧。回江州之后,我和雁书又经历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隐秘,你知道,我是一个医生,越是高明的医生,越是明白一个人究竟有多么脆弱,同样的道理,越是清楚这个世界的隐秘,越是明白所谓的安稳的生活就如同桌上的琉璃艺术品,能保存很久,但若是遇到一个调皮的小孩,用手一推,便会落地碎掉。我是一个从小被遗弃,后来又被拐卖的人,只想过安稳日子,所以继续过日子,偶尔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不好的,况且,他还是挺会哄女人开心的。”
张云苓笑着说道。
“嗯,你没有不开心就好。”
蒋纹鸢完全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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