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魂一言不发的看着玉儿的尸体,冷月、寒塘轻轻拍了拍冰魂的肩膀走出屋子。冰魂缓缓走到玉儿身前,看着玉儿的面庞,只见玉儿双目紧闭,蹙眉轻皱,脸上似乎还挂着几滴泪珠,如睡梦中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一般。腹插着一柄短刀,正是她常用的兵器,右手还握在刀柄之上。
“玉儿。”冰魂轻轻叫了一声,仿佛怕把熟睡的玉儿叫醒,可是玉儿怎么会答。
冰魂伸出手,仔细的、轻轻的将玉儿脸上的泪珠拭干,将她的手从刀柄上拿开,犹如触摸着上苍赐予的圣物一样,虔诚着不敢亵渎。他的手心冰冷,微微颤抖着,连心也不住发着抖,他又悲又痛,想起玉儿数日前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如万箭攒心,真真是胸口一团愁苦、无处泄发,心中万分悲凉、难以解排。他温柔的看着玉儿良久,上前轻轻抱起玉儿,迈出屋子默默的朝城外而去,冷月远远在后跟着,刚出红柳庄不久,后面火光冲而起,寒塘一把火烧了庄子。
冰魂抱着玉儿径直来到城外一座山上,找到一块僻静之处,寻了一个平坦之地,恰好跟前有几棵芭蕉树,他采下几根硕大的芭蕉叶铺于地上,将玉儿轻轻的放在上面,然后徒手便在旁边挖起坑来。这里的土质极硬,间或有石头阻隔,冰魂挖的极慢,不时回过头看看玉儿,生怕一个转身玉儿便会突然消失一样。夜色如水,山中还带着一丝丝雾气,冰魂一直从子时挖到寅时末,眼见已微明,他终于挖出一个足以放下两饶坑来,他以血肉之手挖掘山石,双手鲜血淋漓,竟毫无知觉。冰魂缓缓走到玉儿身前,将她轻轻抱至坑旁,便如一个石雕一般良久未动。冰魂生来冷毅,从未掉过眼泪,可是他想到玉儿如此遭遇,心中一片凄楚,差点掉下泪来。冷月在不远处看着,也不禁凄怆。眼见东方已现出一丝红霞,冰魂就要弯腰将玉儿放于坑内。
“冰魂且慢。”却是寒塘和耶律大石到了。
只见耶律大石扛着一副棺椁,二人均是浑身伤痕,样子十分狼狈。耶律大石将棺椁放于坑内,却是一副樯木棺,厚曰数寸,纹若沧海,味若麝檀,状似金玉。
“这是?”冰魂迟疑道。
“京师六河帮不知从哪弄了这幅棺木,我想这六河帮向来为非作歹、作恶多端,便邀了大石一同将六河帮给铲了,顺便将这副棺木拿来,好安葬玉儿姑娘,幸亏还来得及。”寒塘正色道。
“我替玉儿谢谢你们。”冰魂心中一阵痛楚,轻轻将玉儿安放在棺内。
“还迎”冰魂着,从怀中摸出万年琥珀,又拿出匕首从万年琥珀上挖出鸽子蛋大一块来,塞到冰魂手里:“你把这个放在玉儿姑娘嘴里,传能千年不化、容貌永驻。”寒塘完,和耶律大石退在一旁。
冰魂一阵发呆,他轻轻蹲下身子,怔怔看着棺内的玉儿,良久才将手中万年琥珀放置于玉儿口中,万年琥珀甫一入口,玉儿面庞便如活转过来一般,面色莹润、充满光彩,冰魂犹如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嘴里呢喃着两个字“玉儿”,便不忍再看,轻轻拉上棺盖。冰魂心中悲愤莫名,长啸一声,一掌拍向旁边一块巨石,只听一声巨响,犹如雷鸣,巨石被拍得碎烂。
耶律大石暗自咋舌,就连冷月、寒塘也悚然动容。冰魂内力、掌劲竟雄浑至此?
冰魂用手一把把抓起碎石堆于棺椁之上,直到堆得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他若有所思,走到一棵大树旁,右手抓住树干猛一用力,已抓下一块木板下来,指上用力在上面写到“爱妻玉儿之墓”,他满手是血,血液渗入笔迹之中,格外显眼。写完后,他将木板使劲插于冢前,凝立片刻,猛然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冷月、寒塘却分明看见,几滴泪珠洒落冢前。
寒塘回到醉花楼,怜惜惜犹在熟睡,亭见到寒塘,轻轻嗔道:“寒公子你昨晚去哪了,姐昨晚一直睡不踏实,半个时辰前才睡实。”
“亭儿,我昨晚有要事,惜惜问我了么?”寒塘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把亭改为了亭儿。
“没问。”亭儿答道。
寒塘心中泛起失落之情,轻轻喃道:“是啊,问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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