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泛起鱼肚白,紧张多事的一夜终于过去,且不蒋重门、厉灰河等人各自回去疗伤,鹤影偶获奇遇,个人遭际不同。却一大早徽宗升朝,百官大都无事可奏,左右都是些唱颂万岁、歌功颂德之言语,徽宗听得眉头直皱,服侍太监张迪善于察言观色,见主子不喜,稍待众官住口,便高唱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按理此语一出,就如家中端茶送客,该退朝的退朝、该走饶走人了。却不料一人大声道:“臣有本要奏。”
百官皆吃了一惊,听声音应是尚书右丞赵挺之,有的大胆抬头偷看,不是赵挺之还有谁。
徽宗忍不住皱起眉头,慢慢口吐金言,只了两个字:“准奏。”
赵挺之似完全看不到皇上面色不善,大声道:“臣有三件事要启奏万岁。”
徽宗近日对赵挺之是烦之又烦,这老家伙每日上朝左一个条陈、右一个奏呈,今三件事、明日四件事的启奏,把徽宗弄得烦不胜烦,如若不同意他的建议,便据理力争,让徽宗常常在百官面前下不得台,他又以忠臣标榜自己,徽宗不愿做个谏言不通的昏君,不能拿他问罪,今日他又有三件事启奏,徽宗头都大了。
“。”徽宗这次只了一个字。
“第一,去除画学。皇上将画学纳入朝廷科举之中,本就不合时宜。绘画者,艺术也,于国于民并无实际益处,只能作为个人爱好,怎能登堂入室、纳入科举今日皇上酷爱丹青,便成立画学,如翌日欢喜霓裳,是否还要成立舞学?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皇上如此,臣民们定然效仿,重绘画、轻朝政,绘画之风日成,此消彼长,朝政必然削弱…”
此言一出,群臣便是大哗,王诜第一个便不满意,他贵为驸马都尉,在徽宗没成为皇上前就与徽宗极为相与,二人不但均极喜爱诗词书画,对蹴鞠也是十分钟爱,王诜曾把府中善踢蹴鞠的吏高俅赠与徽宗,徽宗也曾因王诜喜爱蜀葵图而派人四处寻访,寻得后专程赠与王诜,二人甚至经常一起喝花酒,结伴光顾京城风月之地。王诜虽然放浪形骸,但对绘画极其钟爱,徽宗成立画学之时,曾召王诜等人相商,王诜自然竭力促成。现在赵挺之竟公然谏言要去除画学,他怎能答应?
“赵右丞此言差矣,成立画学乃千古美事,所谓绘画,虽是人物、山水、鸟虫等,但却代表着画者的思想,引出的是时代的烙痕,非是一幅画那么简单,赵右丞对绘画了解不多,要回去多学习学习才好。”王诜摸着长须道。
“用一贤人则群贤毕至。皇上成立画学,正如古之商鞅,立木为信,放得成功。今万岁对画者尚如此,九州万众皆知,他朝欲选贤明,贤者岂不蜂拥而至。赵右丞虑之不详耳。”李唐开口道。
“皇上所令编纂宣和画谱,乃流传千古、百世流芳之美事,岂是赵右丞所能明白的。”赵令穣冷笑道。
“赵右丞怎能因噎废食…”米芾也要话。
“赵卿,成立画学之事朕已明文诏发下,君无戏言,你让朕出尔反尔,让下人都认为朕是言而无信之人么?此事休要再提。”徽宗打断米芾话,斩钉截铁道。
“皇上…”赵挺之还欲再
“第二件事吧。”徽宗直接打断他话。
“臣弹劾童贯、蔡京二贼。”赵挺之一言惊起千层巨浪,要知童贯刚破羌兵,收复西唐,立下赫赫战功,被封为景福殿使。蔡京为司空,封嘉国公。二人圣眷均不在赵挺之之下。更何况二人结党多年,党羽遍布,朝廷中有一半的官员都与他们勾结,此番公开弹劾,朝野一片哗然。
“童卿、蔡卿均是朕肱骨之臣,你因何弹劾?”徽宗不动声色问道。
“童贯、蔡京二贼结党营私、弄权舞政,贪污敛财、擅作威福,擅自矫诏、欺君罔上,勾连外贼、图谋不轨,二贼不除,国无宁日。”赵挺之着,从怀中掏出条陈,张迪连忙接过奉与徽宗。
“臣对万岁和朝廷之忠心,日月可鉴,赵挺之与臣历来政见不合,今日公然弹劾,居心不良,请皇上明鉴。”童贯出班噗通一声跪倒。
“皇上,赵挺之是奸臣,赵挺之之子赵明诚与元佑党人联姻,对朝廷和皇上不满之心日久,今日发难,必有所图,请皇上治赵挺之之罪。”蔡京也出列道。
二人话音刚落,朝堂上倒有一大半官员替童贯、蔡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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