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听到这话后,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依旧静静地向前走去。
年轻人眉头微微一动,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了去。
侧门里面,是一条看起来颇为幽深的胡同。
胡同方的屋檐和雨棚搭建得并不完整,时不时会有些雨线淋洒下来。
两边的许多间房屋里,有很多人影如鬼般晃动,声音杂乱,不知在做些什么勾当。
有一句话用来形容此刻的情景非常合适,风雨如晦人如鬼,此时应当便是如此了。
在这样的画面里,就算是这个随手便赐掉一颗黄芽丹的清秀年轻人。
那双平静而坚定的眼睛里,也多出了那么一分幽思。
然而他马就醒悟了过来,脸浮现出一丝怒意。
一股无比锋锐的气息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扩散开来,将周围的风雨阴晦气息尽数斩碎。
引路的老人手里拄着一根黑竹杖,而在左侧前方的不远处,靠着胡同的墙边,也种着几株黑竹。
就在这一刹那,那几株黑竹如活蛇般扭动起来,迅速地化为一团黑气,消失不见。
景物骤然一变,很多在屋子里如同鬼影般晃动的人影消失。
而那几株黑竹消失的地方,却是出现了一扇虚掩的木门。
在木门的里面,是一个幽暗的房间。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当年的商君想必是风姿盖世,是一位盖压时代的绝世人物”
“可没想到他的后人,商家的大小姐,走的居然是这种鬼魅幻术一道”
这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脸布满了冷笑,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极为漠然。
幽暗的房间里,隐约坐着一名红衫女子。
在这个女子面前摆放着一张琴,旁边有一个香炉。
而在其身旁两侧,也同样生长着几株墨玉般的黑竹。
“大侠沈浪的亲生儿子,名震天下的飞剑客,不也同样变成了他人的门下走狗吗?”
冷漠而又充满不屑的声音缓缓从这个红衫女子口中吐出,让这本就阴暗的屋子里更添了几分寒意。
清秀年轻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眼中的愤怒之色愈发浓郁。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剑。
但这东西说它是剑,其实也有些勉强。
因为这只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尺多长的铁片,既没有剑锋,又没有剑锷,甚至连剑柄也没有。
只不过是用两个软木钉钉在面,暂时充当剑柄了而已。
这样的东西,顶多算是一件玩具,一件小孩子的玩具。
但就是这样一件像是玩具一般的铁片入手之后,这个年轻人身便爆发出了一股锋锐无比的气息。
曾经面对过剑客的人都知道,这是剑意,而且是一股无比强大和凌厉的剑意。
“先不要动怒,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人,你至少还有父亲在世,而她可能已经没有亲人了”
嬴不凡今日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走到了年轻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身后,则站着典韦和许褚两个如同远古凶兽般的壮汉。
“好,我听你的”
有些生硬地吐出了这句话,这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收起了手中的剑,缓缓退到了嬴不凡的身旁。
“好久不见,可还欢迎吗?”
这位镇国武成王看向了那个呆在幽暗房间里的红衫女子,笑着开口问道。
“堂堂亲王大驾光临,小女子我能说不吗?”
香炉中黑烟袅袅,这名红衫女子的身影在空气里显得有些晃动,就如鬼影般阴森。
但她说话的声音却显得温婉而动听,尽管话说的不好听。
嬴不凡对着屋中的女子微微欠身,然后波澜不惊地走入幽暗的房间,在红衫女子的对面坐下。
在那具古琴之前,还有一道薄薄的黑色纱帘,在坐下来之后,这位大秦亲王,便和红衫女子隔帘相望。
那如同远古凶兽一般的典韦和许褚也在门外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守在了门前。
那个清秀的年轻人脸浮现出了一抹嘲讽之色,随后也在门前盘膝坐下,开始用心擦拭起了他那柄一点都不像剑的剑。
“不愧是武成王,连那大名鼎鼎的飞剑客也是你门下高手”
“只是不知道他父亲沈浪身为大明的侠客,心里会怎么想呢?”
红衫女子说话的声音很细,但语气里依旧带着嘲讽之意。
女子的声音并不小,那个盘膝坐在门前的年轻人,也就是鼎鼎大名的飞剑客阿飞听到此话,身形没来由地一颤。
“沈浪虽是阿飞的父亲,但却抛下儿子独自离去,这样的父亲根本就不称职”
“更何况孩子长大了,终归是要选择属于他自己的道路,就算身为人父,也没有理由去阻止”
嬴不凡的声音很平和,平和到似乎有了一种魔力,将门外阿飞心里的情绪尽数抚平,重新让他静下了心来。
“你这张嘴,果然还是那样的能言善辩,很容易就能让别人对你抱有信任”
红衫女子的语气依旧是那般的不客气,只不过这一次,话音似乎不像之前那般平稳。
“那是因为本王说的是真话,事实永远胜于雄辩,也只有真实的事情才会让人无条件相信”
嬴不凡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小酌了一口里面的茶水后,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
然后他便笑着说道:“看来商大小姐早就知道本王要来,今日居然准备了好的龙井,倒还真是有心了。”
“从你踏进鱼市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因为我认识的那个嬴不凡,做事情都是直入主题,不会拐弯抹角”
红杉女子冷笑了一声,此刻说话的语气里多出了那么几分异样的情绪。
“本王当年认识的商大小姐,也不应该是是如今这副鬼气森森的模样”
嬴不凡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黯然。
“什么时候等你也经历过家破人亡,亲人死绝的那一刻,你就会知道与鬼相伴,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红衫女子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冷冽了起来,并且在其中多出了几分怨毒和恨意。
嬴不凡脸色瞬间骤变,一股磅礴而又威严的气势从他体内逐渐散发了出来。
“无论当年之事究竟如何,你也不该在本王面前说这样的话”
“你我从小相识,你应该知道我最在乎的事是什么”
“哈哈哈”
红衫女子突然笑了,但笑声却显得有些凄厉和悲凉。
“说便说了,我早已家破人亡,你又能拿什么来威胁我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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