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述!你这混蛋不要欺人太甚!”
“开心点,我只是送你去见阿弦。”
“回答我,混蛋!弦他现在在哪里!”
“他死了啊,蠢货。”
“你这混蛋!!”
“别着急,你也快了。”
黑球愈发凝实。渐渐的,诡异而狰狞的紫黑色裂痕遍布了球体表面。它现在看上去,像极了即将破碎的圣诞玻璃球。
那该死的黑球是什么东西,壮汉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冒险者,壮汉只明白一件事——自己心中不断升腾的危机感,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想都别想!”
壮汉已经看出来了,余述那家伙,是真要杀了自己。
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冒险家,秋林清楚,现在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那柄布满战痕的巨剑,仍静静躺在秋林背后。它与他一样,为忘川公会工作了整整五年。
将它赠送给他的,是弦,一位比起搞学术,对于战斗技巧更擅长的古怪附魔师。
那时的秋林,只是位阿拉德大陆随处可见,刚刚成为冒险者的年轻剑士。
曾经的忘川,也不过是个五人组成的冒险小队。
秋林能将五人的名字倒背如流。有“弦”,有“秋林”,却从不包含那个名为“余述”的混蛋。
五年光阴不过弹指一挥。当“忘川”终于在西海岸站稳脚跟,弦已成为了附近小有名气的附魔师。至于曾梦想闯荡江湖的秋林,最终还是在“忘川”扎下了根。
当忘川公会的成员突破九百人时,创建公会的五人只剩下弦与秋林两个。
那天夜里,喝高了的弦曾红着双眼冲秋林嚷嚷。
“你知道吗,秋林。我啊,总算是给了他们仨一个交代。”
“是啊,但我们也不在年轻了。”
这便是秋林的回答。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秋林明白,从“忘川”需要他们,到他们需要“忘川”——潜移默化间,忘川与元老间的关系,已经完全改变。
秋林真的不愿在这间铭刻了无数过往的礼堂,挥舞这柄赢得了无数荣誉的武器。
但他别无选择。
秋林已经是五人中的最后一个了。
他不能消失在这里。
巨剑切裂空气的“咻咻”声,裹挟着男人的怒吼在礼堂流窜。
就在剑刃即将触及的瞬间,早已布满裂痕暗色球体,终于龟裂四散。
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
但是随即,秋林发现自己身体,竟被一股力量不受控制的拖拽着,直直的陷入球体中央的奇点。
最先被压缩吞噬的,是秋林的右脚。
他可以亲眼看见,自己的肢体是如何扭曲崩坏,最终被瓦解为一团斑驳的元素残骸。
这本是极端痛苦的过程,但那份疼痛,秋林甚至都没来得及体会。
“你会下地!——”
秋林甚至没来得及完成他最后的诅咒。
最终,奇点与环绕它的尘埃流一同爆炸。元素遗骸连同尚未分解的血肉残渣一起,飞散在忘川公会的议事厅。
狂风骤起,伴随一声巨响,礼堂的木门重重合上。终于,一切重归寂静,名为余述的男人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书卷。
与此同时,敲门声又一次在礼堂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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