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宗海寒着脸在四处找了找,除了一具石棺露天摆在他们身处的一大片空地的中间,周围全是黄沙漫土、枯树散枝。
“是不是你们把东西藏起来了?”陈十三狐疑道,
“笑话”老锥子回道,“我们探幽五郎岂是这等宵小之辈!我们探进来那山洞,本以为找到了墓穴,却发现里面乌漆漆的连根毛都没有,这不,看见这边透着光亮便穿过山洞,走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平地,打开了石棺,发现里面除了横躺着一块无字石碑,又是连根毛都没有,气死你锥爷了!”
“你跟谁在这充爷呢?注意你们说话的措辞。”陈十三往前逼了一步。
“十三”上官宗海叫了一句,“不得无礼,想必他们是真的探无所获,不然他们早就拿着东西往回走了。”
“看来还是这位老先生是明理之人,这洞府布位绝佳,是个难得的风水宝地,李淳风既是找到此处,肯定有他的用意。”七爷朝石棺里的石碑指了指。
上官宗海命人把石碑从石棺里面搬出来清扫干净,却发现是一块无字石碑,上官宗海凑近身几乎贴着那面石碑,摸了摸找了找闻了闻,还是一无所得。他闭上眼睛用手过滑了几遍,使出了他修炼已久的山海诀之感悟天地术,此术法能探测天地万物的前世今生,十分高深莫测,但修炼极苦,窥探天地奥秘、易损阳寿,但修炼之人少之又少。上官宗海探寻这块石碑到了两百多年前,他眉头紧皱、用功过度的他额头上不停地冒出冷汗,“看到了。”他缓缓地说道,然后睁开眼睛,
“你们有谁带了酒?”老锥子藏了藏自己腰间的酒葫芦,
“拿出来使使呗,那么小气干嘛!”轱辘猿一把抢拽过来酒葫芦,丢给了上官宗海,
“猿猴子你…”老锥子心痛的看着他那壶酒,那可是正宗的青酒佳酿啊。
上官宗海把一葫芦酒全部洒倒在那无字碑上,然后静静地观看,“这石碑上是有字的,你们看。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光滑无字的石碑上渐渐地显露出来几行字,七爷定睛一看,却是几句箴语,他缓缓念道:“平地龙从高脉发,高起星峰低落穴。高山即认星峰起,平地两旁寻水势。”
“平地两旁寻水势…”陈十三嘟囔着,这七个字里面肯定蕴含着珍珠泉的秘密,
七爷捧出星盘轨,仪盘指针在这个鬼地方竟然失灵了,一动也不动,他无奈地拍了拍,然后揣回腰包问道:“老何,你有什么想法吗?”
何湘西咬了咬手指,他大脑在飞速思考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咬手指,开口回道:“我们把这四句话压缩一下,提取一下最重要的信息,你们看…”何湘西蹲下身,用手指着石碑上的字,“高脉、落穴、星峰、水势,我们现在正处于高脉之上,穿过低落之穴,来到这星峰空旷之处找到了石棺,发现了这块无字石碑,然后把它变成了有字石碑,现在,就差一个,水势。”
“老何你的意思是…?”徐天官抢先问道,
“我想这寻水势的意思,就是要咱们去脚下的深渊巨潭寻找线索。”何湘西非常肯定的说道。
“精彩,一定是这样,老何你分析得太厉害了!”老锥子走近身称赞道,
而在一旁的绣衣吏众人,完全都在状况外,不知道在发生些什么。
“但是咱们怎么下去呢?这个深潭看上去好像很深的样子…”老锥子朝下面扔了一个大石块,久久没有听见回声,在探幽五人商议如何下断崖之时,陈十三在上官宗海耳边轻声地说道:“义父,既然咱们知道了下一步的线索,不如将这五人…”陈十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反正他们迟早是咱们绣衣吏的心腹之患。”
上官宗海朝他们看了一眼,寒着脸说道:“还不是时候,下去这深潭之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稀奇怪异之事,探幽这五人各怀绝技,有些真本事,可以一用,而且,他们在沿途都作了标记,现在沙灵的大部队应该都在往这边赶,既然我们有相同的目的,那何不先利用他们找到东西,之后再一并解决。”
“还是义父思虑周全,十三受教了。”陈十三揖低了一下头,
“你们好生在上面乘凉合计吧,我们探幽先走一步了。”老锥子系好安全绳、抓好登云索嘲讽了一番绣衣吏,然后嗖的一声滑下去了,七爷在徐天官的耳边嘱咐了几句,然后朝上官宗海和陈十三作了个拱手,也滑行下去了,探幽组只剩下徐天官一人在上面守着。
上官宗海见此状,面无声色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交代手下马上动手。徐天官以为绣衣吏要对他们不利,右手本能地朝背后摸到剑柄。其实是他想多了,绣衣吏没有探幽精巧可靠的使用工具和专业丰富的应对措施,他们想下去就只能依靠最原始的下崖方法,就地取材,在四周找了粗壮的藤条,将藤条和身上所带的登山绳混合加固编制,现场做成一根硕大坚固的‘登云索’,通往崖底深潭,绣衣吏之前的很多事例都证明了往往最原始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方法。现场简易版的‘登云索’制好之后,几个绣衣吏先行下去试验打探,而后抖了抖藤索示意可以下去,陈十三交代了几个手下留他们在上面守着,陈十三探下去后,上官宗海也起身跟着吊滑下去。
探幽四人率先抵达了崖底,被崖底深潭的景色深深震撼吸引。深潭雾气缭绕,仿似仙境,周遭花香鸟语,一片春意盎然,他们大概从未见过如此美妙的景色吧,一个个的都看呆了。七爷在前头拿着星盘轨在寻宝判路,这崖底除了这一处大如江海、澈如明镜的湖潭,也没别的什么了。绣衣吏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吊滑下来、然后跟探幽一样惊诧痴迷深潭的景色,而后开始四处找东西。上官宗海和陈十三也环顾左右,他们虽然都是在找东西,但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东西。
一个绣衣吏走近潭水边想洗一下手,却不小心滑了一下,跌落到了水里,幸亏他善水性,赶紧刨水上到潭边地上,惊魂不定。“吓死我了,不过这潭水倒是不冷不热,泡了一下还挺神清气爽的。”那落水的绣衣吏甩了甩身上的水,对着同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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