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并没有时间深谈,他原本是来这附近处理宗门事情,临时想起这普陀寺和这佛塔,酒后一时激愤才来放火,若是被发现就糟了。吴万年理解他的难处,两人心照不宣地碰了碰拳头,吴万年目送他离开。
花雕这三年瘦了不少,可见平山宗内斗的凶狠。吴万年摇摇头,重新戴上面具,刚要离开,回身就见一坨黑影飞来。以为是尚阳堡暗器立刻挥剑来挡,却听见叽叽一声叫喊,一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扑面儿来,死扒着他的胸口不放,奋力地往他衣衫里挤。
宋谷雨一身红衣,腰间缠着银鞭,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他。
吴万年僵硬当场,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
当他被射中那支箭时自以为时日无多,濒死之际竟发现自己最不能放下的就是这个骄纵的丫头。她脾气暴躁,直来直去,可又心狠手辣不顾一切,如果自己死在她面前,宋谷雨是一定要疯的。
吴万年只能挣扎着抓住最后的机会,告诉她要“活下去”。
这句听起来就是遗言的话,伴随着吴万年的坠落,成为宋谷雨三年来无法入眠的梦魇。
而此时此刻,吴万年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身形瘦削,佩一把黯淡的木剑,好像风一刮,人就会消失不见。
吴万年紧张地吸了口气,主动摘下了面具,与宋谷雨对视。
他很怕这丫头会扑上来一顿拳打脚踢,说实话他现在的伤也没好利索,那一箭穿透肺腑,即便是有系统的加持,也一样挣扎了整整一年才能重新拿起长剑。因为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能恢复过来,吴万年一直没敢联系宋谷雨,他清楚宋谷雨的性格,也担心吴山刚的人会暗中监视,故而一直强忍着担忧没声张,却又安耐不住,故而只好求张三帮忙打听些宋谷雨的琐事。
“你,还失眠吗?”
宋谷雨没说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眼神十分恐怖,好像在一个大白天还了阳的鬼一般。
“宋谷雨?”
吴万年上前一小步,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头。
宋谷雨忽地动手,腰间的软鞭似有灵性般地抖甩出去,只一下就准确地抽在吴万年的后勃颈上,吴万年毫无防备眼前一黑,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这丫头的鞭子,又精进了……
从黑甜的睡梦中醒来,吴万年有一种深沉的满足感。
三年以来从没睡过这么沉的觉,乍一醒来竟觉得五感通明,神清气爽。
如果不是被人螃蟹似的绑在床上的话……
吴万年挣了挣了手上的绳子,发现十分结实,他微微曲起胳膊去咬手腕上的绳结,还没够得着就觉得眼角闪过一道亮光,幸好嘴巴缩得快,不然整张嘴都得被扎个对穿。
宋谷雨单脚架在绣墩上,手里还拿着四五把匕首,刚甩出去的那个不过是九牛一毛,桌子上这种又薄又锋利的匕首有的是。
“醒了?”
吴万年咽了口唾沫,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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