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林询相处的时间很短,但却很了解这少年。
如果林询自己做出这些事是发自本心,那么他才是真的有什么计划。
而若是他自称有计划,却躲躲闪闪,语焉不详,那么……
“我想要静一静。”荆卫忽然开口,他也是洒脱,语罢便转身,只留下一道背影。
林询默默看着他离去,闭上眼睛,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净。
“我不与你吵闹,是因为第一泡的茶要倒掉,第二泡才最是鲜美可口。”
这是他最近才知道的事。
他露出笑容。
荆卫的确了解林询。
但他了解的,是曾经的林询。
在各自分别之后,两人都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如今再度相见,许多事已经变得不同了。
林询是故意让荆轲误解,他知道,自己要走的,正是这样的道路。
他闭上眼睛,似乎又回想起了自己借助陈修之手看到的“未来”。
“我唯有独自一人。”他狠狠握紧拳头。
“这才是我的道路。”
……
农家院,鸡犬相闻,徐徐的秋风吹拂过来,劳作了一的老人收拾好农具,边的月亮刚刚探出头来。
有穿着锦绣衣衫的男人寻路找来,目光好奇地打量起四周,看起来似乎很是兴奋。
“的确是雅致之地……那位先生正应该住在这样的地方。”男人露出笑容,走到院子外,便一丝不苟地整理衣衫,朝屋中的老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这样的场景有些古怪,他是穿着锦衣华服的权贵,那老人却布衣农耕,两人之间的地位似乎对调了,不应该如此。
可那老农人似乎并未因此便诚惶诚恐,与之相反,他的神色很平静,淡淡道:“你不应该向我行礼。”
“岂能如此?”
那男人面色一变:“您是闻名下的方丘先生,是声名赫赫的大儒……不瞒您,学生正是看了您的文章才立志写史,您便是学生的老师。这一点,无论地位如何都绝不会改变。”
“名与利都是过眼云烟。”老农人俯下身子,往猪圈里倾倒昨夜剩下的饭食,“我已经乏了,累了,不想再与这些东西有什么勾连。”
“虽然如此,还请先生解惑。”男人忽然跪下,面目肃然。
“我没有什么能教给你的。”
老农人回头望向屋中:“我一无是处。”
“不……”
男人摇头,依旧跪在地上:“这一点,只有先生您能够指教。”
他娓娓道来:“陛下受命我为史官,记载大秦功业。可他却令我胡编乱造,只写盛世荣华,其余一概不能动笔。”
“我是为了记述真实才立志写实,可当今陛下残暴,若是我不从……”
他呼出一口浊气,恭恭敬敬地磕下一个响头:“还请先生赐教。”
男韧着脑袋,战战兢兢,似乎那老人所的,便是什么无法更改的至理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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