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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没想到荆轲会离去。
离去的原因,自然并非是因为陈修不肯教他功法,事实上,陈修一向一视同仁,教给林询的,也同样愿意教给荆轲。
按照荆轲临走前的法,自己犯下的罪孽,需要自己去偿还,自己的路,也需要自己来走。
这一点,陈修也颇为认同。
若林询悟性强大得惊人,最擅长学习,那荆轲擅长的,便是独自钻研,闯出一条路来。
他有那样的赋,需要的只是一只手臂,将他从暗无日的深井中拉出。
若陈修当真答应收他为徒,反而是害了他,窄了他前行的路。
按照寻常情况而言,这位独自闯出一条路来的荆轲,应当比林询前途更加远大。
这一次却不同。
因为擅长学习的林询,学习的对象是陈修。
而陈修的路,是荆轲无论如何都闯不出来的。
坐在马车上,陈修朝着背负行囊、渐行渐远的荆轲挥手道别。
林询与谢言也露出不舍的神色,遥遥看着他的背影。
春日的阳光,便这样洒落下来。
日后再一次相见时,荆轲会变成什么模样呢?甚至能不能再相见都不一定,眼下这样的乱世,处处都潜藏着危机。
陈修打了个哈欠,一个困惑他许久的问题,终于再度浮上心头。
经历严刑拷打最终选择背叛的英雄,值得被原谅吗?
笑了笑,冲着空伸了个懒腰,便将这无谓的问题抛诸脑后。
他依旧不知道答案。
也从来不需要知道答案。
因为有资格做出回答的,从来不是陈修。
自然,也不是林询,不是谢言。
从始至终,都是荆轲自己。
下次相见时,他便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陈兄。”忽然听到谢言问道,“你为何不去做秦国国君?依靠秦国的力量,再加上你的实力,想必很快便能下一统。”
他知道陈修的愿望,是下承平。
从秦国开始,想来是最好的选择,这一尚武好战之国,无疑是最好的踏脚石。
陈修摇头笑道:“没那个必要。”
“统一七国,从来不难。”陈修道,“难的是七国的藓疾,难的是隐匿的修行者,难的是躲藏在幕后的帝。”
这并非是大话,对于秦国国君而言,统一七国是他毕生的梦想与期盼。
但对于陈修而言,却没什么太大的难度,他的实力太过强大了,远远超过世俗眼中的极限。
他的敌人,在更暗处。
他的目光,在更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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