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咱真要搬吗?”乐乐问道。
“搬。”
“那楼下的张阿姨呢…..”乐乐还是很喜欢张阿姨的,虽然不喜欢她儿子,“她好像对你很有意思哦。”
“去,熊孩子,想啥呢,你熊妈妈回来了知道你要把你爸这么卖了,非揍你不可。”熊正平颠了颠抱手中的乐乐,手有些酸了。
“我妈才不会打我呢?!”乐乐心疼自已的父亲,“爸,我下来走吧。”
“好吧。”熊正平放下了乐乐。
熊正平知道支票是真的,想来心情大好,拉着乐乐的手,晃了起来,“乐乐,咱有钱了,是不是来首歌庆祝一下。”
“好呀!”乐乐摇晃着手,背着粉红小书包,开心极了。
“预备唱!”熊正平先来,“??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
“哈哈!到我了到我了。”
“到乐乐啦!”
乐乐接了下来,“??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我赚钱啦赚钱啦!光保姆就请了仨,哎一个扫地一个做饭,一个去当奶妈。我厕所墙挂国画,倍儿像艺术家呀!......??”
这是熊正平年青时流行的歪歌,当时,即使再贫穷,住再简陋的房,吃再差的饭,只要自己唱起这首歌,倪红都会拍着手给自己打节奏。
只要锣鼓一响,登台拈布,看着台下的观众,感觉一切都会好的。
最后,父女两人,在夕阳中,摇头晃脑甩着手齐步走,“??我再也不用怕夜查的那个居委会大妈啦!我再也不用怕夜查的那个居委会大妈啊!我算是扯完了,哦淡了加点儿韭菜花儿!~??”
而这歌中的居委会大妈曾舒昙,还在学校门口,帮着环卫工人,收拾着门口家长学生们扔了一地的各种杂物。
……
6月8日,今天是周一。
戏团虽然是国家编制,但绝不是朝九晚五下班,从来都是赶早练戏,到九点都已经排了快两小时。
熵海曲艺戏剧团的副团长,国家一级演员王佩红正坐在观众席,看着台的青年演员们紧张排着戏。
今天排的戏,是文化部指定的新编剧目,几个熵海戏剧圈的老艺术家,老编剧,还有市局领导和团长,早早就来看效果了。
此时,自已的学生候德科跑了进来,怕吵到台排戏,倒是跑得轻巧,坐在了王佩红的身边,小声说道,“团长,外面有两父女想见你?在门外闹着呢?”
“父女?”王佩红疑问道,“没看见正排练吗?闹什么?戏迷想进来看排练吗?”
“不是,说想见你,为振兴戏曲艺术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候德科原话照搬着,“门口保安拦着不让他进来,正闹着呢?我看他的架式,也是练过的,就好奇打探了一下。”
“你这猴子,怎么哪都有你事啊,保安不让进就不让进呗。哪个戏迷不想振兴戏曲艺术,那都放进来看排练,咱戏团就不用排了。”王佩红嗔怪这个学生道。
“主要是他喊说是您的故人我才好奇的。”
“故人?谁?”王佩红问道。
“他说跟您说倪瑾红您就知道了。”候德科眼睛瞅着王佩红。
倪瑾红正是倪红的艺名,是王佩红的师妹,两人皆师从于南山省的戏剧大师迟新秋,皆是红字辈。
两人虽是师姐妹,但王佩红是大弟子,倪瑾红则是关门弟子,两人差了近二十年。
倪瑾红和王佩红两人在南山省省剧团时,都是团中的旦角台柱子。
可南山省当时体制改革,南山省剧团差点无戏可演,幸得后来省府拔款才保留了下来。
不过在体制改革那段时间,人心思变,王佩红凭借着家中关系,又再拜了熵海戏曲界的一个老艺术家为师,把工作关系调到了熵海曲艺戏剧团,打拼了这么多年,才当了这个副团长。
至于她的师妹倪瑾红,那时候,省里多少年青厅处级干部想要娶她,她都不要。
在王佩红调到熵海后,听说这个小师妹,偏嫁给了一个地方草台班子的团长。
王佩红当时想,可能那些年经济形式不一样,有些草台班子接活赚的钱,远比在省团里面的工资高得多了去的缘故吧。
自从与这师妹失去联系这么久,就从来没见过,怎么今天会找到这里来了?
来者是客,自然欢迎。
只是这候德科说的是父女,难不成倪红把她父亲事来了?
“这是我导的戏,现在走不开。”王佩红想了想,说道,“那你让他俩进来吧,交待一下,正在排戏,领导都在看,一定要小声点。”
“好咧。”候德科这就跑了出去。
很快,人带进来了,王佩红转头一看,这一个瘦小中年男子和一个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女孩,哪是什么师妹倪瑾红呀。
“您是?”王佩红问道。
“哦,我是倪红的丈夫,我叫熊正平,这是我们的女儿。”熊正平放下了熊子玉,“快,叫师姑。”
乐乐倒是很有礼貌地行礼,奶声奶气地叫着,“师姑姑好。”
“师姑就行不用师姑姑。”乐乐长得水灵,嘴又甜,自是讨人喜欢。
王佩红笑了,摸了摸乐乐的脑袋,“长得真像小师妹,将来肯定也是个漂亮姑娘。”王佩红问熊正平道,“小倪怎么没来?她在哪呢?”
王佩红心中嘀咕:这师妹的丈夫和女儿来,不是找自己要师妹吧?自己都多少年没见过她了,不至于吧?
“倪红她现在也在熵海。”熊正平说道。
“哦。”王佩红先让候德科去拿两瓶水来,让熊正平和乐乐坐下,又问道,“这小倪也真是的,来熵海也不来找我,怎么让你们俩来了。”
熊正平把想好的词说道出来,“小倪她不是害羞吗?这些年,对戏曲事业没有做出什么大贡献,不敢来见你这个大师姐。”
“唉,师父去世得早,我这大师姐也没有好好照顾好她最疼爱的小师妹。”王佩红话说得漂亮,心中却是恼这个师妹恼得很。
听说师父是被这小师妹给气出病的,不让她嫁给眼前这人,她偏二话没说就跟这人走了。
师父去世,自己从熵海赶回了南山省城,可这师妹却没去送殡。
这实在是讲究师承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戏界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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