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色的天空下,庄园的风车磨坊,打开的壁橱露出一条幽深的隧道,伊泽尔仿佛是一道游魂,寻着前世的记忆游走,大脑依稀记得这里曾经来过,但是却又模糊。
视野突然间断掉,新的画面一幅幅涌入,充斥了他的大脑鲜红的血液流在灰色的地面,孩子哭喊着什么,断掉手臂的木偶被女孩抓在手里,银色的餐刀闪着诡异的光,切开了某人的胸口把心脏挖出。
破碎!破碎。破碎……
“又是废品吗,啧啧啧,可怜,”那个陌生的声音对什么东西说,“亏你还是……”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也听不清楚,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东西束缚了他,他的耳朵,他的身体,他的意识,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不是物理性质的束缚,那个东西控制了他的意识,让他难以生出反抗的念头。
忽然间,好像是脑海中的什么东西断掉了,但又无比自由。他愤怒地甩开胳膊,木床猛地倒塌,连接他与输血机的胶管断开在地,巨大的力度使得细针在他的皮肤划开了一个口子,血从其中渗出,但他感觉不到疼痛。
“我……不是……”他张开嘴,竭力地发出几个音节。
眼前忽然一亮。
“让全体机密执刑处的我们热烈欢迎雪舞者的加入!”高台,一个带着眼罩的男人举起一个机甲的胳膊,高台下数以百计的男女开始疯狂地尖叫。
阳光刺眼,伊泽尔感到一阵眩晕,他好像是台下的某个人,正用羡慕和崇拜的目光看着那件机甲,他又像是那件机甲里的人,失落又迷茫地看着台下的观众,忽然间他又到了空中,如帝般俯瞰这些狂热的蝼蚁,但是最终他又深深陷进黑暗。
脚下地面松软,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并会往下陷入,他好像是站在雪,耳畔有飓风,他听不到什么异样的声音,但本能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他感觉到恐惧有什么怪物,有什么危险!像毒蛇一样不断地逼近!
来了!他沉重地挥动右手,好像手拿着一柄宽剑。
钢铁与钢铁的剧烈碰撞使他手掌发麻,一丝火花亮起,他的思维仿佛也变得麻木他看到了怪物的真容。
“你是,我?”雪崩如潮水,淹没了眼前的世界。
黑暗中,伊泽尔从床坐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瘦削的背有着几道显眼的疤痕,这是一具有些单薄的身体。他摇了摇头,梦中的场景此刻正如同疾驰的列车般在他脑海中闪过,这趟记忆之旅的终点是虚无,他必须竭力才能看清每一副场景,他拼命地想要记住这场梦境,却只是徒劳。
列车到了终点大脑停止运作,伊泽尔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梦到了什么。
房间里的黑汞灯静静燃着没有温度的火,他透过火光拿起了枕边的腕表。
“一点……”他如同逃过什么劫难般全身瘫软地倒在了床,大口喘息起来。
虽然距离自己选的课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但伊泽尔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了。
“希望不要每天都做这样的噩梦啊……”他呢喃,挣扎着起身走向浴室的方向,黑汞灯还在静静地亮着。
“不能再让那东西吃下去了,再吃下去,它就要饱了。”
“计划已经准备完毕,余国残渣们正在准备行动,我告诉他们那东西是导致他们国家灭亡的关键道具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准备计划了,可笑。”
“只怕事态会发生意料之外的变化,我们应做好两手准备。”
“放心啦,二手准备这种东西,我怎么会忘呢?”
“那就好。”
“对了审判长,关于之前袭击院长的那两名内奸已经有了踪迹。”
“继续追查,动了审判区的人,就让他们拿命来偿还罪恶。”
“还有一件事,院长从东方回来之后带来了一个孩子。”
“孩子?记录一下,没找到米迦勒也是个有人情的家伙。”
“好的,那孩子是东方人,名字是林。”
伊泽尔打开窗户,植株间弥漫水汽的空气让他的精神稍微好了些。
阳光透过水汽,化作七色的光。
他推开门,莱茵的门还是半掩着。
他本想敲门问好,可是仔细想来二人的关系还没有达到那么好的程度,所以还是算了,就在这时莱茵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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