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陛下,”卡兹连忙道歉,“我只是太想帮助您而已。”
厄洛丝没有立刻回应这个人表露出来的忠诚,她将腿放下,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客厅一头的书柜,拿下了一本书,随意地翻了翻。
“有些事我至今都在想自己到底做的是否正确,卡兹卿,”她背对着卡兹,说。
“请您说。”卡兹站在她的背后,微微躬身。
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厄洛丝就像失去动力的人偶一样,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右手轻轻地翻过书页。
卡兹抬起头,看着女皇的背影,忽然察觉到了一丝落寞,就像九旬老人站在全家的相册以前,独自面对着已然只有自己拥有的回忆。
仔细想想的话,女皇大人也应该就是如此吧。
父亲死于十一年前的一场大病,自己的弟弟和母亲也在随后的那场混乱中销声匿迹,至今都没有丝毫踪影。
这位女皇陛下虽然年轻,可已然是一名孤家寡人了。
“走吧,卡兹卿,”厄洛丝在火舌缠绕间缓缓开口说道,“你该去做事了。”
卡兹躬身,道别:“明白了,女皇陛下。”
直至他走出门,将铜门沉重关以后,厄洛丝才转过身。
她手捧着一本书。
书里夹着一张相片,那是文科威尔留下的唯一一台成像机所拍下来的。
一个银发威严的男人,一个褐色温柔的女人,一个白发的孩童,一个紫发的女孩。
本该如此。
男人的脸被黑色的笔狠狠地涂抹盖住,女人的头被刀片割下,只余下穿着白色纱裙的身子,只有那个孩童的脸还保存着。
他天真地笑着,像是无忧无虑的白鸽。
女孩歪头看着这个男孩,眼中既像是嫌弃,又像是某种厌恶。
“你还活着吗……”厄洛丝的右手轻轻拂过男孩的脸,却又忽然狠狠地抓住了相片的一角,“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来这里看看你,我生怕自己忘了你的脸,免得在相遇时认不出你。”
卷轴被风吹开一侧,露出了些许文字
“轮亥神教也将在不久后派遣圣女前来,请在那时务必找到漆泽皇子。”
她轻轻地合书,将整本古书搂在怀里,闭眼睛,长久地叹气。
“因为我不会让你活着。”她轻声地呢喃。
“因为余烬之国只能有一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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