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人类之躯,行恶鬼之事。
这就是圣域中的黑色恶鬼。
这才是被诸神抹去的真相。
场景再度变幻,西泽又一次看见了那扇石门,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静静地倚着门边,将手里的酒水洒在石头,西泽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等他先开口。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男人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边的这个男孩,他回过头,露出那张西泽感觉有些陌生的脸,轻声地说:“你终于来了。”
“都整整十二年没见到你了,”西泽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有想我吗?”伦瑟将握着酒杯的手伸进黑暗,当再度抽出来的时候他拿出了一杆笔。
“当然没有,”西泽说,“我一直都在想你到底有没有死。”
“这些事等你进了塞万之底就会一清二楚,别在这种地方问啊,”伦瑟满脸苦恼地说,“你这孩子这么多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居然已经和神接触过了吗?”
“神的手段好像没我想得那么恐怖,”西泽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活下来了。”
“唉,”伦瑟挠了挠头,对他说,“笔记有看过吧?”
“看完了。”
“这么多年没见了,怎么就这点情绪,”伦瑟笑笑,“怎么,对你爹生气啊?”
“以前很生气,但现在觉得其实并没那些必要,”西泽摇了摇头,“况且我没心情对一个假人诉苦。”
“假人怎么了,假人就不是你爹啊?”伦瑟气呼呼地拿笔在纸写了什么东西,然后递给了西泽说,“快滚快滚,别让我看见你。”
他拉开门,门内的光渐渐映入西泽的眼帘,男孩看向一旁,发现伦瑟的幻象好像还在生气。
“谢谢了,”西泽忽然说道,“父亲。”
伦瑟愣了一下,可就在下一刻西泽就带着那张纸条消失在了门内的光里,他伸出手,却连西泽的后领都没有摸到。
“......唉。”
他再度叹气,同时却又忍不住倚在门边笑了笑:“都长这么大了,这些年得遭多少罪啊。”
他缩下身子,身影渐渐变得飘忽而虚幻,直至彻底消失。
“塞万之底,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等你了,”伦瑟缓缓合眼睛,轻声地呢喃,“不要辜负大家的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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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平的石板路,腐朽的街道,看去像是被无数光阴摧残过的世界。
西泽屹立在废墟中央,开始独自走向世界尽头。
这次再也没有了那个背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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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对厄洛丝动手?”有人问。
黑袍摆了摆手,回答道:“还不急,再等等。”
“我觉得不能等了,”有人回答道,“莱茵河那边有消息说教皇的助手前几天进入了皇室城堡,应该是要给予厄洛丝奖励了。”
“就算给她奖励她也不可能短短的时间内就晋升贤者,否则轮亥岂不是太尴尬了,”黑袍摇摇头说,“再等等。”
“你在等什么?”有人忍不住问道,“西泽已经是轮亥的走狗,这一周以来不知道多少同胞都死在他手了,全部都是旧人。”
黑袍点了点头,说:“我在等一个机会。”
“还等?”有人焦急地说,“我们都等十几年了,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以前厄洛丝的实力封顶只有高阶大魔法师,现在她可是有机会达到贤者的?”
“难道你们觉得她是高阶大魔法师我们就赢得了吗?”黑袍幽幽地说,“别开玩笑,我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众人忽然沉默下去。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有人对黑袍再度开口,“莱茵之主发来消息,说这场战争他在确定结果前都不会参与进来。”
“他当然不会参与,莱茵河在整个西方世界里就相当于一个中立国,只是国土没他们想的那么大而已,”黑袍耸了耸肩,“别在意,到时候大家都会来的。”
【】 “可是厄洛丝谁来解决呢?”人们忍不住问道,“其他人都可以解决,但是女皇呢?”
“等一个能解决的人出现就好了,”黑袍叹气道,“如果出现不了的话,那就让我来吧。”
体内的血液再度悄然沸腾起来,他摸出镜子,看着自己的眼白渐渐被黑色充满,悄悄地拉下了兜帽。
“你还行吗?”有人怀疑地问,“虽然当初先王还在时你的名声确实能让大家感到点害怕,但你现在?”
“别太小看人啊,”黑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说不定现在的我要比以前还强一点呢?”
众人沉默,最终却也只能叹气。
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黑袍,确实是战力的最高点了。
“三鬼会出现吗?”有人问,“我们只想问这一个问题。”
“三鬼啊......”黑袍拉长了声音说,“应该不会吧。”
绝望感,再度笼罩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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