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风帝差点把茶盏丢出去,手掌微倾,香茶洒了出来。冯嘉赶忙上前帮他擦干,又去找药膏,好一通忙活。
裴锦瑶趁这空当吧嗒吧嗒掉眼泪。
等冯嘉那边拾掇利索了,裴锦瑶哭花了妆容,跟个花脸小猫似的,可怜兮兮。
燕凰玉心疼不已。但是在仪风帝面前不好表露,只得装作看不见。
仪风帝将涂了药膏的手支在书案上,示意冯嘉把裴锦瑶扶起来。
冯嘉颠颠儿走过去,“裴神机使,您快请起。”
他知道裴锦瑶是来干嘛的。说是扶,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
裴锦瑶执拗的摇头,“臣不起,臣有罪,陛下您杀了臣吧。”
“裴神机使,您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是的话,您跟陛下说就是了。陛下肯定会为你做主的。”冯嘉为难的看向仪风帝,“陛下,您看这……”
“是啊,你先起来把眼泪擦擦。光是哭像什么话?”
冯嘉用力架着裴锦瑶手肘,“裴神机使,您听陛下的话,快快起来。”
裴锦瑶嗯了声,扶着冯嘉缓缓起身,“陛下,臣不光受了委屈,臣还被人打了。”
仪风帝大吃一惊。
还有人敢打裴三?裴三不打别人就不错了。到底谁这么没眼力见儿。通天的祸不惹,惹裴三。
“你坐下慢慢说。”
裴锦瑶微微侧着身子坐在锦杌上,扬起脸,水洗过的眸子盈盈亮亮,“陛下,今天是赛诗会。”
仪风帝点点头,“你去参加赛诗会被人打了?”
他仔细端量裴三,并没发现任何伤痕。应该打的不重。
不对啊。是不是裴三把出手那人打死了,怕被治罪,所以才哭成这样?
八成就是。他认识的裴三绝不会吃亏。别人动她一指头,她就敢祸害人全家。
裴锦瑶用帕子印了印眼角,再印印面颊上的泪痕,“回禀陛下,是荣安县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臣的脸。”
荣安县主……
仪风帝略加思索,“哦,你是说徐二啊。”
“陛下,臣可不敢称呼她做徐二。”裴锦瑶吸吸鼻子,“今天参加赛诗会的姑娘们大多不晓得晦气星的厉害。而且,荣安县主丝毫不知避忌,臣出言提醒。她气不过,将臣的婢女打的毁了容貌。”
“徐二连你的婢女一起打了?”仪风帝认真回想裴锦瑶刚刚说过的话。
是这意思吧?
“县主打臣婢女耳光,就跟打臣是一样的。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臣是陛下钦定的神机使,她二话不说就甩巴掌,甩完巴掌还叫嚣:杀了臣的婢女也是应当。因为她怀疑臣意图行刺于她。陛下,您给评评理。这是人说的话吗?”
裴锦瑶嘤嘤的哭起来,“县主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臣身为您的臣子,身为大夏斩妖除魔的神机使,被县主冤枉当然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臣请今次赛诗会的东道,也就是遂安郡主报官。让官府查个清楚明白。但是,遂安郡主百般推诿,偏帮荣安县主。郡主也好,县主也罢,都是陛下恩封。陛下给了她们封号,难道还给了她们生杀予夺的权力了吗?如果是的话,就请陛下赐臣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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