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信略作沉吟,“看来是没谈妥。”
王世良和郭朴都不知道如何接话,屋里一时间陷入沉寂,只剩下忽明忽暗晃动的烛影。郭信很快就起身:“去备马,我去趟符家。”
岐国公府在内城的东北角,递上名帖没片刻,府上的奴仆便将郭信引入其中。符家规模不重重叠叠不知藏了几进宅院,偶或还有精巧的亭台在屋舍间若影若现,游廊外可见精心设计的小潭流水、花卉园艺,眼下时节还冷,想必到了夏天时景观会更加赏心悦目总之不太像是武夫家的宅邸。
符昭序走出殿外迎接郭信,一脸庄重:“久闻郭将军大名,前些日子在马场是本方有错在先,冲撞了郭将军,在下还未来及去登门告罪,没想到郭将军却先来了。”
“符家大郎。那日之事是小人作祟,还怪不到符大郎的头上。“郭信抱拳回礼,两句话将球场的事揭了过去,笑道:“符家大郎不会当我是来兴师问罪的罢?我是出门闲逛路过此地,抬头见是符家,便想进来打个招呼。贸然到访,失礼失礼。”
符昭序看了眼头顶晦暗的云层,心里无语:会有人这天气出来闲逛?然而面上却露出亲近的笑,朝着郭信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郭将军请。”
郭信随其入内:“符郎这郭将军叫的生分,若不在意,如史徳珫他们一起叫我意哥儿就是。”
符昭序也毫不推辞:“如此也好。”
两人分宾主坐下,待下人奉上热茶,符昭序先开口道:“那日郭意哥儿在球场时真是英姿冠发,若无那意外,我本以为赤队真要反败为胜了。”
二人之间还不熟悉,见符昭序仍拿马球说事,郭信也接话道:“不过是给我家禁军找点面子罢了,还不敢说反败为胜。不过若骑了我那八宝麒麟来,这话或还可说一二。”
“八宝麒麟!“符昭序眼睛一亮:“可就是先魏王给意哥儿的那匹?”
“哦?符郎也知道这事?”
“说来凑巧,前番入宫面圣时,蒙官家厚恩赐马,命我在天驷监挑选一匹御马,那御厩里的内监就曾言过,最好的御马被先魏王赐给了郭枢密家的二郎。当时我还为不得一见八宝麒麟而觉可惜,如今知晓了意哥儿的马术十分精妙,想来那匹麒麟宝马是不至埋没了。”
说罢,符昭序轻抚茶碗抿了一口,这一动作更令郭信加深了符家与一般武夫家不同的感觉,像是史徳珫喝茶,从来都是举杯就往嘴里灌的。
“如此看来,符郎也是爱马之人,”郭信颔首,“马这东西与人一样,需要机缘和赏识才能有所作为。官家将御马赐予符郎,可见上眷深厚。”
符昭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家父在家也常言,符家世受恩眷,深有感愧,只有实心报国为上。”
郭信也道:“谁说不是?若各家节帅都如岐国公一般公忠体国,朝廷该是如何省心哩!依我看来,见到符郎,就已经可见岐国公是如何忠孝人物,恩荣不绝正是应当。而反观那李崇训的模样,足可见那传闻里头李家在河中府暴虐无道也不是虚言了。”
恰在此时,屋内光线猛地一闪,随即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屋外在打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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