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归想,王氏毕竟不是郭荣妻室刘氏的普通出身。郭信迎面碰上王氏的轿舆,仍旧得体地上前行礼,闲问道:“嫂嫂是要出门去?”
轿舆侧面的布帘被从里面掀开一角,并看不见王氏的脸,却可以听到从中传来王氏的声音:“府中压闷得慌,出去走走。”
郭信不问王氏去哪,王氏也不多答,轿舆很快便重新启程上路。
这时郭朴从后面牵马出来,见郭信一直盯着王氏的轿舆远去,侧耳低声道:“嫂夫人自从来了府上,架子很大”
郭信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翻身上马,朝着与轿舆相反的方向扬尘而去。
郭信来到禁军军营,过了军营的门禁,盘亘在东京城东北的军营占地十分广大,但郭信从来只走他所熟悉的一条路,没一会便到了奉国左厢的兵房。
让郭信有些意外的是,兵房里军将还未来齐,向来有些端着架子的厢主解晖却已经端坐在了上首。
或许是因郭威被点作顾命的缘故,郭信一进屋内,不管他认识不认识,许多指挥使,甚至连两个都指挥使都站起来朝他见礼。
解晖这时也浅浅地抬头瞧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道流光:“郭指挥使来得挺早。”
郭信抱拳:“既是会要军机,末将不敢来迟。”
“郭指挥使总是说的一口漂亮话。”从身后传来一句笑声,王进也到了。
没过许久,受召而来的众将都齐聚一堂,解晖很快也便站了起来宣布议事开始。
名为议事,实际上多数时候都是解晖在讲,更像是在安排事宜。其内容果然和郭信所料的不差,大抵就是叫各级将领约束士卒,申明军纪的一番套话。
如今奉国军人数不少,单指挥使以上的军将,聚集起来就有不少人。上面的解晖还在一本正经地朝着众人言说朝廷指示,下面的诸将就已经有人低头开了小差。
解晖好不容易才将朝廷指示言说完毕,诸将也终于放松下来抱拳领命。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时,刚坐下去的解晖突然似有意无意地冒出一句话来。
“这段日子切勿松懈操练,过些时候或许还要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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