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一恺也不由爽声大笑:“好小子!会说话。”
说罢,二人下场。
汪一恺提起刀:“你不用兵器?你是袖子打人的?对,这很有黄山派风骨。”
孟聪明心说,您怎么和柯伯父一个调调。
他将腰带扎紧,双手抱拳:“聪明哪敢托大,不过在黄山练的,确实只是这一双肉掌。”
汪一恺噗地笑出来,差点泄了真气:“还肉掌,好吧,”他解下刀鞘,连刀一起扔给旁边的庄丁,“认真切一场,中午炖个熊掌给你补补!”
这一场比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两个江湖之人的相识,相交,了解,信任,往往都是通过这样的切招换式,而不是其他。
汪一恺收了式,纹丝不动,气都没有喘,孟聪明却大喘着,好好地换了换肺里的空气。
他连连拱手道:“汪大哥,您……您……您您您”说话间还在不停地喘,“您用了几成功力?”
汪一恺走到一边,坐在一把高背椅,拿起旁边高脚桌他专用的紫砂小茶壶,从容地喝了一口,然后伸手请孟聪明也坐下。
“先喝杯茶,和义庄自产的茶,和蓟州茶不一个味儿。”
孟聪明连连摇手,喘着道:“先……先……缓缓,我怕炸了肺。”
汪一恺噗地一口茶笑的喷出来,半晌方止住,这才含笑道:“你呀,就是调皮。告诉你,你现在武功什么状态并不重要,和我切磋呢,是让你多见一个强手,经验丰富见得多了,积累下来日后自然会知道好处。”
他说罢,将茶壶放在桌,问道:“说吧,又跑回来做什么?”
孟聪明终于喘定:“玉怜珠没有跟您说围杀她的可能是什么人,有什么特征,她知道些什么?”
汪一恺摸了摸自己的头:“我们和义庄大义凛然,收留江湖被追杀的朋友,是不会问来问去的。”
嗨!
孟聪明简直无语了:“哦,那您,您自个能有些什么告诉我呢?”
汪一恺坐在椅子,仰头看天。
天正飞过一只蓟州特产的凶鸟,苍鹰。曾经柯搏虎一箭射下来过,并且整个穿透了苍鹰身体。汪一恺只是看着那苍鹰飞走,飞远,然后才道:“其实玉怜珠当时的状态很是可怜,她很苍老,佝着背,瘦得皮包骨头。我让人给她包扎止血,她和那些人之间打得非常狠,她也打伤了好几个杀手。她确实有点要崩溃……”
孟聪明想起之前在远处仅用内息重伤玉怜珠的黑影。这次遇到围杀的时候,她的伤应该还没有痊愈,而且那黑影给她的伤害是致命的,甚至让她身材变形,提前衰老,永远都不可能再易容了。
汪一恺似乎沉浸在某种不可知的情绪之中,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边回忆边徐徐说道:“我只问她想让我帮她什么,她却惊恐地说了很多,她说到围杀她的,以我的理解,有些各有师承,但她只能看出其中一两个,武功是源于当今相当德高望众的武学大师;有些却明显是自小就练的纯邪功。但所有杀手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他们全部练成了一种奇怪的内息,非常强,却非常邪门,非常偏门的内息。好在玉怜珠本身内息就强,在江湖跌不出前十名,所以还是顶住了这些人的围杀。并且她说她之所以能逃出来,是因为那些杀手的内息,明显是速成的,而且发挥非常不稳定,遇到她这样的内息高手,互相斗杀之间,杀手的内息就有了损耗,而且杀手们无法同时共同发出内息组成气网,玉怜珠才得以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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