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笑天狂笑起来,随即捂着肋骨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小白脸你没好心眼儿,知道我不能笑还逗我……”
孟聪明急忙做双手投降状:“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说了。”
他随即又奇怪了:“真真奇怪,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呀。”
瞧笑天吸着气:“仇恨的是我……”
孟聪明莫名:“为什么?”
瞧笑天翻个白眼:“不告诉你。”
孟聪明叫伙计:“去趟总管府,把我的铺盖拿来。”
伙计刚要走,孟聪明又道:“去厨房把补品扫荡一圈,不必客气,就说我要的。”
瞧笑天忍着痛道:“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件事要告诉你。”
孟聪明将止痛汤药端给他。
瞧笑天将药碗推开:“这个等等,喝了就迷糊了,我先讲完再喝。”
孟聪明有些不忍,但还是将药碗放下。
“大概有五六年前,那时我因事在江南行走(行窃吧),我走的自然是旁人不走的路,有一天突然遇到一个快死的年轻女子,她没有易容,身中很重的剑伤。我急忙拿内服药给她吃,又要给她简单包扎。却被她拒绝了,说有几句话要告诉我。”
瞧笑天一口气说了这些,不由用手一直捂着肋下,孟聪明已经被吸引住了,凝神听着。
瞧笑天一说话就牵动伤口,他微微喘着接着道:“她说她快死了,要我不要救她,说她是个孤儿,自小被人收买,在一处隐秘场所练习剑术和内力。她有一个师父,但师父只和她住一两天,就让她自己练习,然后就一走十天半月。她每天只有习练武功一件事,但剑术和内息,都是很速成的练法,然后不停地与师父练习配合。师父定期会派她出去,指定人要她去杀,必须一剑封喉,不留痕迹,全身而退。如果做得不干净利落,就要被残的惩罚。有时,也会让她用肉掌震断对手心脉。但师父只是教她练功,师父自己听命于谁,她从来不知道。她也是很聪明的,隐隐感觉到师父也在同时训练其他一些人。也知道师父培养他们,是让他们服从于一个叫“空圣”的人,这才是他们所有人的主人。有一天,她实在受不了艰苦、苛刻尤其孤独的生活,还有那些可怕的惩罚,便跑了出来。开始两天还好,随后她就开始遇到追杀,武功路子和她完全一样。这些人她以前从未见过,却显然是她的师兄弟,师姐妹。也许是有些怜悯,她遇到一个强悍的杀手,却没有杀死她,只让她受了很重的伤。看她趴在地装死,便故意以为她死了。而且假装低头查验时,偷偷告诉她,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
孟聪明惊道:“她知道你是谁吗?”
瞧笑天摇头:“但她知道我有功夫,是江湖的人。我要将她带走,她说她走不动了,告诉我不要让别人知道见过她,不然那些人会一直追杀到杀死我。这时,有人从山角另一侧过来,她让我快走,我拖起她要一起走。她突然发出很强的内息,我猝不及防,被她崩开,一瞬间我被崩得滚下山坡卡在两棵树间动弹不得,然后就听到沉闷的噗的一声。”
孟聪明惊骇地:“她死了?”
瞧笑天点点头。
半晌,他又徐徐道,“死了,连尸体也没有留下,一并带走了。”
孟聪明:“他们追到沙平镇,难道是因为……但当时他们并没有看到你,以为已经灭口了。”
瞧笑天有气无力地道:“他们到沙平镇追杀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件事,你是知道的第一个人。”
孟聪明眨眨眼:“你一直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瞧笑天的伤不轻,勉强撑着:“我在江湖是讨吃喝的,哪里还主动去惹这些人?”
孟聪明道:“可你还是惹了他们。”
他一直就觉得瞧笑天对他是有所隐瞒的。但他无法去要求一个江湖小偷。
瞧笑天道:“把药给我喝了吧,疼得厉害。”
孟聪明赶紧将药碗端过来,瞧笑天接过碗喝下去,孟聪明直道:“慢一点。”
他是肋下受伤,喝快了必然牵动伤口。
瞧笑天喝下药,又道:“呵呵,马要睡过去了。再告诉你一点吧,”他看着孟聪明,“他们今天追杀我,是想逼问玉怜珠的行踪。”
孟聪明大吃一惊,他早就觉得瞧笑天和玉怜珠有瓜葛,急忙追问:“他们和玉怜珠有什么关系?”
瞧笑天却已经睡过去了。
孟聪明放下药碗:“什么药啊?药效这么良好?”
他看着睡过去的瞧笑天,轻轻替他盖被子。
虽然是春天,客栈里没有火,夜里便非常的冷。
他坐在瞧笑天床边,陪着他。
这些杀手,按理不应该在这么敏感的地方大开杀戒,若是被柯搏虎盯,这些江湖杀手,面临的局面也会很凶险。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背后,有势力强大的人。
但,这个人显然不是韦都。
他一边想着,一边决定从总管府搬出来,陪着这个不是江湖兄弟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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