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京城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张敬修端着一盏灯走了进来,外面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了,老爹的书房还黑着,张敬修也就进来了。
因为这是张居正的书房,能进到这里的下人也就游七一个。
现在游七可是大忙人,张文明的丧事全都是游七操持,里里外外的,顾不到掌灯这件事情也不算什么。看到老爹坐在那里沉思,张敬修忍不住问了出来。
自己老爹的为人张敬修当然知道,京城这些日子没少来信,可是张敬修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爹这个样子。
“你看看!”张居正伸手将那封信递给了张居正,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张敬修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平常老爹也没少做,毕竟张居正也要培养自己的儿子。伸手拿过信纸,张敬修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了张居正。
“看出什么来了?”张居正看着张敬修,有些考教的问道。
“皇上要提拔武人的地位。”张敬修想了想,开口说道:“皇上想要权了,父亲,这。”
张居正笑了:“没那么简单!”说完张居正将信纸拿了过来说道:“皇上这不是提拔武人的地位,也不是简单的要权,这是试探,这也是在铺路。”
“不明白?”张居正见张敬修还不懂,索性就说道:“这次父亲离京,皇上第一次主政。”
“前几天还有人上奏折罢了为父的官,可是皇上对那人严厉申斥,而且还严令以后不许再上这样的奏折,皇上不是想收权,如果想收权,那就对为父下手了。”
“皇上这样做,其实是在彰显自己的态度,也是对群臣的一种试探。”
“当然了,皇上想要收军权也是了!”说到这里,张居正自己先笑了,上一次自己和张鲸的事情,事实上就是因为御马监和宫中的禁军。
显然皇上长大了,不想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别人的手里面。
提拔了俞大猷,想必俞大猷也该升官了吧?为此皇上不惜闲置了俞大猷好几年,张居正事后也想明白了,自己的皇帝学生怕是几年前就有这个心思了。
张敬修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老爹,迟疑了半晌才说道:“爹,你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张居正就摆了摆手,笑着说道:“爹知道你想说什么,
“改革是没有好下场的,这种话你的岳父是说的出来的。”
张敬修的老丈人名叫王之诰,也是一个狠人,12岁父亡,由母抚育读书。嘉靖十八年,补弟子员,次年食廪。嘉靖二十二年中举,次年中进士,授江西吉水县知县。
虽然做得是知县,可是王之诰的官可不是做官得的,而是军功。
从他的升官轨迹来看,他在河南平过叛,巡抚辽东打过土蛮,总督山西陕西军务的时候,也打过鞑靼人。总督过京营,做过京营戎政大臣,还升任了刑部尚书,同时兼任南京兵部尚书。
王之诰也被成为两尚书,加上他是张居正的亲家,可以说风头一时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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