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啸川接过观瞧,但见信上墨迹未干,笔力十分沉凝精悍,只以寥寥数笔写道:“昆仑诸君台启:五莲异数既生,吾教于今惜败,然一隅胜负难定乾坤,盼互为忍让,来日再决雌雄,鄙夫石某敬上。”
岳啸川看到落款,蓦地一阵冷意直透顶心,脑海中闪过梦山小筑里那面相同字迹的墓碑,震惊之下脱口轻呼道:“这是天机魔王的书信,原来这魔头一直隐在幕后!”
赤阳子翟然一醒,同样吃惊不小,眉峰紧锁的道:“天机魔王石万通?听闻他诡计多端,通阴阳晓八卦,尤其善于布置阵法和制造机关,如此看来的确是此魔无疑。”
岳啸川点点头道:“应该不会错,至于信中言道互为忍让云云,却不知是否诱敌深入之计,还是先将书信交给苑掌门审阅,各位意下如何?”
赤阳子一正色道:“正有此意,咱们这便回禀师父。”
众人并无异议,即刻动身回返,须臾来到先前遇上狄苍穹父子之处,苑昆仑和狄苍穹刚刚运功完毕。
皇甫鹰扬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看来总算性命无碍,狄苍穹兀自冷汗淋漓,径向苑昆仑施礼道:“多谢苑掌门仗义出手,否则吾儿今日难逃劫数,此恩吾铭记在心,日后定当补报。”
苑昆仑抱拳还礼道:“狄掌门太客气了,日后你我两派亲如一家,对抗魔教还须并肩作战。”
狄苍穹点头称是,这时众人都趋近过来,赤阳子将前情禀过苑昆仑,然后递上书信。
狄苍穹听闻石万通亲临,咬牙冷哼道:“难怪那厮手段过人,吾一时之间降不住他,扬儿反倒伤在杀人魔王刀下。”
苑昆仑面沉似水,若有所思的道:“即便秦傲天身受重伤,但以他的武功修为,仍旧足以戕害令郎。万幸这一刀留有余地,恐怕正是为了绊住狄掌门,让你必须全力为令郎疗伤,因此无暇继续追击。”
狄苍穹心道有理,看着那封书信道:“好个互为忍让,岳少侠推测这可能是拖刀计,苑掌门以为呢?”
苑昆仑沉吟着道:“城中经历这番巨变,许多事情亟待处理,我认为暂息干戈也并无不可。”
狄苍穹虽觉不甘,但妻儿尽皆重伤在身,委实让他悬心不已,终是喟然一叹道:“罢了,便依苑掌门之意,来日再决雌雄。”
一番追击无功而返,众人多少都有些失望,只是形格势禁,确实别无他法。
其时已近午正,艳阳高悬晴空,和暖晖光遍照雪域无垢城,似乎预示着阴霾消散,一切必将重回正轨。
岳啸川不由得心生感慨,此番虽然数多波折,所幸最终不辱使命,唯盼正义聚首,再开武林新局。
“咳咳……眼下咱们还有人手,不如杀他个回马枪,至少要把小十七抢回来。”
“恕我直言,相比这位貌合神离、自命清高的骑士,如何安抚韶寨主手下的湘西群盗,才是副教主更应该关注的问题。”
“老石你哼!小十七先前杀了雪玉观音的徒弟,现在落在那班杂碎手上,只怕凶多吉少。老容将她托付给我,我岂能不管不顾,自己溜之大吉?”
“气运已经不在我方,垂死挣扎难逃全军覆没。”
“气运?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纯粹是庸人自扰,我从来都不信。”
“事实如此,由不得副教主不信,原本一切顺风顺水,谁能想到五莲池下有一位近神人?唉……天机难窥,天威难测,天意难违。”
“说得冠冕堂皇,我看你是被那妖尼姑吓破了胆。”
“我早已算到五莲异数,所以定计破坏五莲阵势,可惜终究无法扭转气运,甚至有弄巧成拙之象,总之雪域无垢城已成我方绝地,速速远离为上。”
“你近来愈发神神叨叨,可别走上老汪那条死路,否则我认得你,我的刀剑可不认得你。”
“副教主大可放心,无论未来发生何种变故,我都会忠于教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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