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空白的脸,仔细端详着瘦狗的头颅,得意地点点头,“噗”地一声消失不见,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场幻觉。
瘦狗一把抓住自己的头颅,小心翼翼地放在脖颈断口处,细细调整好位置,感觉脖子的伤口渐渐愈合,才泄愤般地说:
“什么破地方,一点都没有道理,我也没提出生死之类的请求,不给吃的就算了,还扔下来一个杀手,过分!”
撒旬心有所悟:“瘦狗,你刚刚提的要求,是自欺欺人的诡辩。实际,你心中想要的是美食,谁都能看出来。
既然是这样,虚无心之村按照你的心声,反向幻化出杀手,这很好理解。
照我看,别搞小动作,也别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小心再来个杀手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就算杀不死你,也能烦死你。”
瘦狗颓然躺在地:“主人,那可怎么办?”
撒旬拍拍屁股站起身:“急什么,欲速则不达,我们就这样闲逛,逛到哪里算哪里。”
“不简单,有意思,最有意思的是,拥有地母之心的人,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号称拥有地母之心的假地方……”
库奇望着撒旬渐渐走远的背影,嬉笑着自语,眼睛中的戏谑之后,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我要去桂林呀,我要去桂林,可是有时间的时候没钱,有了钱的时候没时间~~~”
一个粗犷到哑嗓的声音,正在歪腔劣调地吼着奇怪的歌曲。
瘦狗和多利亚面面相觑:主人什么时候学会唱歌了?可是这曲调到歌词,是整个卡西克星都没听到过的风格,就更别提这副嗓子,乍听去,像是给听众耳朵里扬了把沙子,泛着骨子里的粗粝质感。
卡西克星的歌声,无论是婉转还是高亢,温柔抑或雄壮,都要求音色完美无缺,每个音节中都要流露出精致的处理痕迹。
换句话说,撒旬的歌喉与曲调,和卡西克的歌曲相比,犹如黑乌鸦一头钻进了天鹅堆、老母猪拱入大象群,没有丝毫相近的地方。
幸而撒旬仅有的两个听众是他绝对忠心的侍从奴仆,否则就这样奇怪而散漫的歌声,绝对能激起卡西克人的愤怒,嚷嚷着把撒旬送烧死异端的火刑台。
瘦狗感觉到自己的汗毛“刷”地竖起来,跟着撒旬后面的节奏不停抖动。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仿佛被一棍子削在头,晕乎乎地找不到方向。
听了几句之后,瘦狗又觉得这首怪模怪样的歌,和虚无心之村这种地方,似乎很应景,有点适应的感觉。
听过第一段之后,瘦狗扭着屁股,跟在撒旬后面哼哼,反正歌词就是那三句,去桂林呀去桂林,有钱没时间,有时间没钱,诸如此类巴啦啦。
而且唱着唱着,瘦狗开始理解到歌曲中的韵味,甭管桂林是个什么东西,这首歌能让人由衷地放松,无论遇什么不顺心的事,就这样吼出去,心情就会变得特别痛快。
瘦狗越吼越瘾,对主人投以敬佩的目光:“主人,太神奇了,这样奇怪的歌,唱起来有种喝酒般的感觉,越唱心里越瘾,真有意思。
撒旬心中呵呵:卡西克的饮食粗鄙,连文化也太单一。这么一首通俗歌曲都能搞出这么大感慨,如果真来一首重金属摇滚,那是什么派头?
瘦狗的态度让撒旬玩性大发:“要不我换一首,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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