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龙王先给铜罗汉吴栖凤下了火船杀帖,摆出了火船帮的态度,吴栖凤伤人,罪责在他身上,与九江门无关。
对于先前没脚龙郑天收的死,老龙王不愿解释,李蓉蓉也持相同态度。
此时,火船堂主被伤,马上出来解释、大叫误会,旁人恐怕要以为火船帮怕了。更何况,两帮积怨由来已久,郑天收之死只是引子,真正的矛盾在于火船、九江相距过近,嘉陵江上,伸个懒腰就到了对方的地界。
远则和,近则伤!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不死一个,嘉陵江安能享受太平。
至于最后一个字,查!是要查什么?
李蓉蓉没有头绪,范大叔叔受伤,要怪小公子开门揖盗与守门弟子玩忽职守,二人现均受处罚。守门弟子挑了脚筋,逐出火船帮,从此不许出现在嘉陵江百里之内,以儆效尤。而小公子虽然动他不得,也被罚关柴房面壁。
事到如今,不了也该了了。
张威悄声提醒道:“小姐,前些天有人看到顾小公子给九江门送过信……”
“什么!”
……
吴家四子,虎豹龙蛇。
老大金佛吴定蝉是拔须瘦虎,老二银菩萨吴珂是圆眼悍豹,老三铜罗汉吴栖凤是金角鳞龙,老四铁金刚吴桐是灰线草蛇。
九江门只得虎豹,未得龙蛇。老大、老二是大大有名的金银堂主,但若论起本事,都还不及老三,却都要胜过老四。
若依吴家老丈的话说,四子生而本领相同,不分贵贱。老大老二早些出生,各得本事,为虎为豹,老三老四一胎双子,在腹中时候,老三贪心多沾了天资,老四谦让敦厚不予计较,故而老三超凡入圣,自小学文学武均属一流,而老四则委顿作了一条小蛇,名声不显,只是轻功榜上第五的人物。
吴栖凤自小听老丈这般说法多了,心中竟果然生了亏欠,对顽劣的四弟偏爱更甚两位哥哥。
等到吴栖凤摸到九江门的堂口,已经是三天以后。
银菩萨吴珂听到禀报,一面出来迎他,一面赶忙派人去通知金佛吴定蝉。
吴定蝉自听说吴栖凤夜袭火船帮沧浪堂,心中始终喜忧参半,忧的是三弟不知是安是危,喜的是三弟折了火船一位堂主,为自己解除了些自小盟主会失策带来的信任危机。知道三弟若能活着必会到吴珂堂口,吴定蝉早就在此等候,此时听到消息,强忍棍伤,拄着杖慌忙出来。
二人一见到吴栖凤脸色煞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三弟,都说你全身而退,怎么成了这样?!”
吴栖凤苦笑一声,“范老匹夫知道不敌我,以伤换伤打了我一掌,怎么算是全身而退?出来又碰到易小狐狸和飞蒲草、东风恶,还有锦元城的杨蛮子……”
“杨蛮子!你也遇着他了?这蛮子属实厉害,大门主、二门主都是被这蛮子打伤。”
“确实厉害,单打独斗,我必胜他,加上易小狐狸,险些我就回不来了……”
吴定蝉心疼道:“老三,不必为我们做到这样,堂主而已,不做也罢。”
吴珂一把搂过吴栖凤的肩膀,大笑道:“大哥,你说什么丧气话!老三打得范老匹夫下不了床,我猜是给废了!老三,你可是为哥哥们出了口恶气!受伤且安心在二哥这养着,什么时候养好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养?恐怕养不好了……”吴栖凤一脸死气。
吴定蝉、吴珂俱是一惊,“三弟何出此言!”
吴栖凤缓缓道:“为了脱身,我放了栤磷佛骨烟。”
“老三,你别吓哥哥!”
吴珂讪笑着,上下打量吴栖凤,“还你的少林伏魔功已经精进到连无药可解的栤磷佛骨也给解了吗?”
“若不是无药可解,如何能够脱身?既然无药可解,自然是没法解的。”
吴栖凤伸出右手,四根手指纤细修长……两个哥哥不由自主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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