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柴护院一块,在织衣坊里逛了几圈,发现几位管事已经严格按照他先前的规划布置下去,将奖励措施与佣工都说了,还招了一批临时工,侯永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
记忆恢复之前他因为无法修炼消沉无比,而恢复后却又沉迷修炼完全无心经营,是以之前他便一直是个甩手掌柜,基本不干事的那种,哪怕离开了些时日,纺织厂照样运转的很好,并无不妥。
而且,就在昨天下午,来自柳氏的七百万钱赔偿款就被送到了织衣坊,整整数十箱的五铢钱,无疑大大激发了佣工的士气,同时也是个教训,让他们都提起了心,不敢出丝毫差错。
柳氏如此干脆利落的赔钱,无疑是好事,但若织衣坊也出了问题,有这个先例在,若织衣坊拒不赔钱,或者赔的少了,对比之下,就显得他们太不地道,有点仗势欺人的感觉了。
而倘若照比例赔,织衣坊瞬间便会陷入经济危机当中,再说了,羊毛出在羊身上,赔的钱,肯定也会从他们的佣钱里克扣。
几名长期浸淫此道的管事,在看到这几十箱铜钱后,都能看的分明,包括先前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的宋管事。
而听到宋管事的汇报,侯永的脸色也慢慢沉了下去。
“还是小瞧了柳家主啊,本看他赔偿的如此干脆利落,还以为是出了什么误会……但现在看来,误会的可能性虽说不能排除,但别有用心的可能性却也极大。”
柴护院想了想,说:“不可能吧?七百万钱,不说让柳氏陷入绝境,但今年一整年都会相当难过了……”
“不,非但有可能,而且可能性相当大。”侯永说:“七百万钱,柳氏想要凑齐或许不难,可一次性全部拿出来,必然会导致柳氏陷入极大的困境内。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先赔偿三百五十万钱,剩下的再与我们协商慢慢赔,我们应当也不会拒绝才是,不然就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了。
但他们偏偏就送了过来……我现在怀疑,这件事,或许当真是有人在背后授意,而七百万钱,恐怕也不全是柳氏出的。
倘若能借助区区七百万钱,便掰倒我侯氏织衣坊,这笔买卖,其实相当划算。只要能占据了我们的份额,用不了多少年,亏掉的钱就能重新赚回来。”
柴护院沉默,不回话了。
侯永同样陷入沉思:“奇怪,按理说,柳氏——柳家主胞妹被李州牧纳为妾室,该是州牧一系的力量才对,而州牧一系与我侯家又已联合,怎么会干出打击侯氏织衣坊,以及行刺我的事来?
是我想的多了,还是说……柳氏,已经被赵刺史一脉渗透,分裂为了两个不同的阵营?亦或者,他们表面上倒向州牧,实际上却是刺史的人?
罢了,线索太少,多想似乎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努力提高自己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州牧府想来也知道行刺我的刺客为柳氏族人的事儿了吧?想来也会引起足够的注意,不需要我瞎操心。
但万一,州牧府名义上想对付刺史,实际上却是想对侯氏动刀,又该怎么办……”
一念及此,他便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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