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有意,可帮张叔训练府中护卫。”徐云熙说道。
徐家的护卫在方玉的印象中有百余人,不过去徐州之前好像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这些人去了哪里方玉一无所知。
徐云熙被劫持前身边只有四五名护卫,按道理这是不应该的。
回到徐家,府中巡逻的护卫也比平时要少。
这事倒是有些奇怪了。
徐云熙要自己帮张擒虎训练护卫,看起来徐家现在急缺人手。
方玉说道:“这护卫可不是说练就练得,习武之人需从小打下基础,半路开始训练可成不了大器,更可况还有忠诚的问题。我还没有问你,府中原来的那些护卫去了哪里?你被劫持前带着的护卫人数为什么怎么少?”
徐云熙犹豫不决,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事情告诉方玉。
方玉说道:“不知实情,如何帮你。你要不愿说,就算了。”
徐云熙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些护卫都死了。”
都死了?
方玉听到徐云熙的话吓了一跳,徐家的这些护卫都是精锐之士,即便对上军中精锐,也不会弱了下风。护卫大批死亡,一定有原因。
“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方玉追问道。
唐国自取了淮南七州,不仅有着重要的军事意思,更是缓解了盐紧缺的困境。
淮南淮北自古便有规模极大的盐场,有“自古煮盐之利,重于东南,而两淮为最”的说法。
取了盐场,自然便需要有人晒盐、贩盐。
盐户每斤盐一到四文卖出,盐商运到江南等地,四五十文卖出,要是在偏远的地区更是卖到八九十文一斤。
毛利有二三十倍,如此暴利自然有许多人疏通门路贩盐。
徐云熙自然不肯落于人后,通过永嘉公主李秀平,弄到了贩盐的资格。她派出人手去淮南贩盐,却招不明人士的攻击,损失惨重。不仅丢了盐,护卫也死伤不少。
“你怎么不去找李秀平帮忙?”方玉问道。既有一国公主做后台,自然应该找后台帮忙。
“当初我与她约定,官府方面的事情由她负责疏通,其它的事情都有我负责。如此,我还分了四分纯利给她。要是因为这种事再去寻她,又要分利给她。这笔生意我还不如不做。”徐云熙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从没贩过盐?”方玉奇怪地问道。贩盐不仅要和官面之人打交道,当地的大户、盐枭、所谓的绿林好汉甚至其他盐商等等人都要疏通交好,不然就有可能被人半路劫杀。
徐家成为为数不多的盐商,只怕有人存着取而代之的想法。
“之前一直守着爹爹留下来的商路,这是我新开辟的商路。”徐云熙说道。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方玉问道。
徐云熙摇了摇头,这些人训练有数,杀人之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她派人探查一无所获。
“这样啊,”方玉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还是不要做了,守着家中基业不愁吃穿,又何必去冒这个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你又不是不懂。”
“死了这么多人,有些不甘心。”徐云熙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这商路不要也罢。让秀平自己找人去做吧。”
这个女人这么听话,甘心放下贩盐的利润。
当初以为自己凭着超前的知识、散发出来的王霸之气,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大杀四方,结果初战失利,被薛疏影这个漂亮的小婆娘给骗了。
自己与徐云熙同生共死过,那个夜晚,咳咳,或许可以尝试着信任徐云熙。何况贩盐打打杀杀,一个女子家去做这样的生意也不好。
“我教你一法,可获利百倍,而且无需承担风险。”方玉淡淡地说道。
徐云熙将信将疑地说道:“莫不是骗我?有此法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做。”
方玉说道:“这个东西制作简单,普通之人看过几次就会制作。之前我要是制作此物,恐怕早就被人夺了去。”
徐云熙晃过神来,说道:“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你七我三的生意?”
方玉说道:“不错。若你能走通李秀平的门路,只怕二三百倍的利润也是平常。而且这物乃是消耗之物,只要打开商路,之后的利润源源不断。分你三成利也不少了。”
“本钱如何,需用几人?”徐云熙追问道。
“成年猪多少钱一头?”方玉问道。
“大概一贯到两贯不等。”徐云熙说道:“和猪有关?”
“取木材杂草燃烧后的灰烬一斤,加入一斤二两的水搅拌。用布过滤去除水中杂质,加热去除水分至鸡蛋浮起。将熬制好的猪油加入熬制好的水中,加热搅拌到粘稠。将熬好的混合之物注入盒子中,凉了之后静放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此物乃清洁身体,洗涤衣服所用,名为肥皂。”
方玉说道。
徐云熙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和澡豆、皂荚、草木灰又有何区别。”
方玉笑道:“皂荚不是每个地方都有,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草木灰这种效率太低,也洗不干净。至于澡豆,成本太高。你可以先试试,不成再说。这方法太过容易学会,你要找可靠心腹之人去试。”
徐云熙做事倒也麻利,让人买了猪油送到凤栖院,又将徐福、李唯忠、张擒虎等心腹之人找了来。
做香皂这事,方玉曾试验过多次,自然驾轻就熟,何况还有张擒虎这名力工。
徐云熙等人见方玉如变戏法一般做出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都惊得目瞪口呆。
徐云熙问道:“这便是你所说之物。”
方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徐福问道:“可是阿郎炼丹所得?”
方玉恍然,说道:“不错,练丹所得之物。”
张擒虎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这也太费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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