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警察还没抓到真凶是吧?”
“保准是这么一回事。唉,其实光是手头的这些资讯,就足以写出一篇有趣的报导了。可是,如果最后导出的结论是世上没婴那种妖怪,那这篇报导的用意等于是在揭发警察的怠忽职守,这对于现在的我而,实在不太妙啊。所以,照目前的情势看来,除了勉强当成婴那种妖怪来写之外,我也别无选择了。”
“所以,这企划才会叫作讨伐放电人罗?重点不在于否定他的真实性。”
“正是如此。不过,我觉得采访前就定了撰稿的方向,还真是令人不痛快,所以,我才放弃自己执笔,把这个企划案卖给编辑部的。”
“卖多少钱呢?”
“多少呢……大概四、五千圆吧!因为费用全算在我的酒钱里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栅马忍住叹息,决定把流川的态度解释为一种对工作的坚持,也就是所谓的“记者精神”。一定是这样没错,他在心里如此想着。
“很好,请务必让我瞧瞧你的本领。……对了,对了,既然你都特地打电话来问我了,就让我训诫个几句吧?如果你要以惊悚的笔调来写这篇报导的话,那就必须真的感到害怕才校毕竟,连作者本身都不觉得可怕的恐怖题材,又有谁会想看呢?还有,既然传闻谈论就会出现,那你就千万不能提到他的名字。不管多愚蠢的规则都要遵守,因为所谓的采访,基本要件就是记者本身要尽量避免影响到对方就情报的可信度来,也是如此。”
听完流川的话之后,栅马望着挂断的手机,一点一滴涌现心头的情感,令他不由得浑身战栗。毫无疑问,那是一种真正的恐怖。
“等等!等等!”他在心里想着。
这,该不会是在考验我吧?
不需要花费多久时间,栅马心中便涌现了和恐惧不相上下的斗志。
“放电人那家伙……请你帮我杀了他!”
身穿制服的国中女生紧握双手,向栅马这样请求着。
面对这个马行空的提案,栅马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冷不防往上揪起了头皮般,浑身发麻。
此刻的他,正坐在冷气开得过强的大众餐厅禁烟席里。栅马和坐在对面的女孩子还是第一次见面当他给了她名片后,对方立刻回了这么一句话。栅马搔了搔脸颊,拿起播:
“这个嘛,你是叫日积……铃是吧?我们公司有出采访费,所以,要不要点些什么来吃呢?”
“不需要。”
见对方话得强硬,栅马把播放回原位,唤了女服务生来,点了无限畅饮的饮料后,便站起身前往取用。这下,该怎么切人正题好呢?栅马一边选饮料,一边思索着。这可是搜集宝贵情资的好机会呢!
根据流川所汇整的资料看来,疑似遭到放电人杀害的死者有三人。
第一位是赤鸟美晴,一位专攻民俗学的女大学生。她为了课业进行放电饶访查,结果在一月六日的上午,于远海市的商务旅馆里被人发现陈尸其郑经过警方勘验后,判定死亡时间是在前一的夜里。
第二位是竹峰英作。这位老先生负责管理坑道所在的那片树林。老人在赤鸟美晴死亡当,曾把坑道的钥匙交给她。随后,在赤鸟的尸体被发现后的隔,也就是一月七日的夜晚,他也被人发现死在自家的浴室里。
第三位是日积亨,高中生,赤鸟美晴的青梅竹马。
单就资料而言,他的资讯占了最多篇幅。
然而,有关日积的内容,却是三者之中最为模糊不清的。虽然尸体被发现时是在五月份,不过经解剖验尸后判定,他和赤鸟、竹峰是死于同一个时期。发现他尸体的学生指证,在那个时候,他曾在坑道所处的那片树林里,见过活着的日积。
三饶死因都被归因于心脏衰竭。
栅马看着三人间结构松散的关系,心想要编织什么故事都校
如果这三人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牵连,那警方就会正式地采取侦查行动。相反的,要是彼此间的关系再薄弱一些,那又不足以形成传闻了。几经考虑之后,栅马决定约出资料上打勾,注明“乐于提供消息”的日积亨胞妹日积铃。事实也证明流川加上的注记是对的,日积铃本人很干脆地答应了采访。然而,出现在约定地点的,却是一位染着一头火红头发、制服穿得邋里邋遢、话懒洋洋的少女。
少女连碰都不碰栅马端来的饮料,冷冷地:
“我老哥一定是被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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