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特别是和教父一起,伊恩开始理解大话西游星爷为什么会暴打唐僧。
教父生活朴素,严格按照典籍里“一天六次赞美主”,凌晨三点就起床第一次祷告,接下来每四个小时祷告一次,分别为晨祷、正午祷告、黄昏祷告、晚祷和最后的祷告。随着教会的发展,越来越多教会人员安于享乐,这条规定也被慢慢的遗忘,但教父却一直坚持着。
教父每次祷告的时候,就是伊恩最烦恼的时候。特别是晚祷到第二天的晨祷期间,尽管他承认教父声音已经够小了,但每次他还是感觉那祷告声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他觉得教父上辈子就是老头萨拉默德身旁听念经的一只蚊子,嗡嗡嗡嗡。又觉得可能就是个闹钟,明明没有任何辨时工具,教父却总能按时起来祷告。
偶尔被吵得睡不着,他会起来翻着那本《神学大全,也会学着教父的祷告声,赌气般大声念叨。但这时往往会在讨到一顿板栗后,听到教父语重心长的声音,“主说:‘你们祷告的时候,不可像那假冒为善的人,爱站在会堂里,和十字路口上祷告,故意叫人看见,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经失去了他们的赏赐’。虚妄的呼求,上帝必不垂听,全能者也必不眷顾。”
偶尔他会故意抱怨渴,抱怨饿,然后在教父面对他准备唠叨的时候,说道:“主说‘我就是生命的粮,到我这里来的,必定不饿;信我的,永远不渴。’”这时候伊恩往往面容肃穆,一本正经,教父看了看他,微微蹙眉。过得一阵,两人便都同时笑了出来。皮一下,伊恩很开心。
时至黄昏,伊恩躺在树底,树荫之下光影参差,这一刻的伊恩感觉前所未有的满足,连带着不远处教父昏祷的祷告声他都觉得优美了几分。
因为刚路过河边,熬不过他的执拗要求,教父抓了两条鱼给他做了一锅美味。那鱼汤,奶白浓稠,对于他这种一整天都吃黑面包的人来说,简直是人间至味。心满意足的他,这会儿连教父的昏祷声,都觉得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吃饱喝足,伊恩翻过身研究《神学大全,严格上来说是研究他的预示录。这些天的研究小有成果,偶尔还能用教义回驳教父。只是这第二条预示内容,他一直琢磨不透,“想念”。
没错,只有“想念”两个字,比第一条预示还奇葩。
难道危急关头,心里默念接下来的几个字,会有奇迹发生?还是嘴里念叨几个字,敌人不战而退?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伊恩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不得解他也就不解了,以书覆脸,大好时光,吃饱喝足,伊恩想睡会。
黑暗逐渐降临,今晚没有月,乌鸦啄破了夜幕,从天空漏下的光就变成了星星。此时,微弱星光下,一些诡魅身影撕破了夜的静谧,往伊恩他们处汇聚而来。
伊恩是被教父叫醒的,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毫不介意暴露身份的袭击者——带着几个蒙面黑衣刺客的子爵府的管家老尹森。
“这么快又见面了,都主教大人。”
“是克英诺子爵让你们过来杀我的吗?”
“不不不,是我们自己追过来报仇的,都是因为你,主人以偷窃罪,污蔑罪把我赶出来了。”
......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趁着他们还在聊天,伊恩偷偷翻着《神学大全。
他们走了两天了,今天二月初四,第二行第四个字。映入眼帘的是三个汉字,“凯瑟琳。”
“想念”
“凯瑟琳”
“想念凯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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