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王珂等人也十分纳闷,从全福出现到张六上台,再到一群人狂笑着哄抢那一摞纸,谁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看着擂台上群魔乱舞,再看柳姑娘那无助的神色,王珂猜到那一摞纸不仅没有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反而是火上泼油。
怪老头儿身子一晃闪身离开,三个呼吸,怪老头儿又稳稳坐在原来位置,只是手中多了两张纸,显然是从台上人手里抢来的,王珂和安荣立刻围了过去。
忽然头顶一片阴影压来,王珂还未抬头便听到李彪扯着粗嗓门叫到“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陈三思也紧跟着来凑热闹,萧齐和赵聪也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闲来无事过来凑趣。
怪老头儿也不吝啬,将抢来的纸铺展开,让众人瞧个清楚。
“这是什么鬼?”王珂脱口道。
安荣一听鬼,吓得花容失色,不禁往后一躲。王珂自知失言,忙是安慰了几句。
“大哥的没错,这东西确实像鬼画符!”
王珂瞪了李彪一眼,后者全然不知,还在欣赏这幅“鬼画符”。
“看着像是一个女子在跳舞。”陈三思毕竟比李彪多了几分学问,看出零门道。
“我看看,我看看!”赵聪将头挤了进来。
“王哥哥,那个是不是一朵花?”安荣仗着胆子看向那幅画,一眼便从中找出了自己最熟悉的部分。
经安荣一提醒,王珂辨了辨,却是极像那朵向日葵。
所有人看向安荣怀中的大黄花,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像!”
这时一直未话的怪老头儿从怀里取出一张纸,缓缓打开,放到抢来的纸张旁边。
“倒是跟老夫的有几分神似!”
众人探头看了过去,只见一张白纸上画着一个“张牙舞爪“的人,那人四肢分明,轮廓清晰,跟后世的简笔画如出一辙,饶头顶上顶着个大太阳,但经过比对方知那是向日葵。
王珂不由得暗叹,见过画的丑的,这么丑的还是头一次,这连男女恐怕都分不清。
“神似!神似?比刚才那个还丑!哈哈哈,嗝!”李彪还没笑完,身子便定住不动了。
怪老头儿收回视线,将自己的大作重新叠好,满意地收入怀郑
这一耽搁,擂台上又发生了变化。人们过了争抢的瘾,也看腻了那十几张纯属雷同的作品,随手一丢,弃之如敝履。
安静之后,便再也没人讨论刚才的事,好像那只是故意引出的插曲。虽然没人在意,但柳墨姑娘托盘中那少得可怜的几首诗作便凸现了出来。
宁妈妈和王妈妈刚才悬起来的心又放下了,两人暗暗对视一眼,互相送上赞许的目光,那意思刚才这个托儿堪称完美,但谁也不知那其实并非对方所为。
张妈妈面如土灰,甚至有人唤她都丝毫没有反应。精心的策划和布局,没想到在自己的场子居然砸了锅,这以后怕是再难在京城抬起头了。
“张姐姐,张姐姐!”
回过神的张妈妈看着满脸假笑的宁妹妹,脸色一沉,不想理她,可众目睽睽又不便翻脸,只好强装笑脸。
“宁妹妹,何事?”
这位宁妹妹洋洋自得,拉过一旁的王妈妈,笑道“张姐姐,我看这比的也差不多了,看样子也不会再有哪位公子来添彩了,我看就此宣布了吧。”
此时,宜春院的楚楚傲娇地立在台上,她托盘里的诗词要比其他人多出许多,比柳墨姑娘至少多出十张。不管这诗词怎样,至少明了她的人气。
燕红虽然略有失望,但情知这是宜春院和怡红院两位老鸨暗中做的扣,也就不再抱怨了。
为了这场不是主场的花魁擂,两位妈妈可谓煞费苦心,又是搭钱又是买通人情,而宜春院更是下了血本,这花魁自然也就理应落在了楚楚头上。
下次花魁擂应该就是自己一鸣惊人之时,自己还是豆蔻年华,自有娇艳群芳之日,想及此,燕红开心地笑了。
而燕红不知的是,落入风尘,一切皆无定数,又何谈希望呢!
这飘香院坐满了京中的富家子弟,但此时却也沉默了。人们看着自己心中的女神,不免黯然神伤,许多人哀叹“江郎才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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