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兼城道,虽路途坎坷,但一路还算顺畅。
正如村民所言,无论是殷国还是雅国,对这片森林荆棘遍布的区域都没有丝毫兴趣,路也只是偶尔遇见一些不知好歹的山贼。
笪千潭等人随意应付了他们,留了活口,方便把“这行人不好惹”的消息传出去,不过,那些山贼下辈子应当都要拄拐杖了。
把山贼的嚣张气焰压下,也算得好事一桩。
过去四天,他们总算是走出了湿冷的兼城道,连拉车的马匹都换了三匹——都是从山贼那夺的。
“今天总该到了吧。”因为昨晚换了身干净衣裳,任蔚的心情还算不错,她右手摇着一根狗尾巴草,用尾巴扫着自己的脸颊,非常舒服。
“差不多了,”笪千潭说道,“昨天晚你睡觉的时候,好像听到北面传来交战的动静。”
张奕房点头同意。
“哦?”任蔚说道,“都快碰到战场了,你们都不叫我起来。”
“他们又不会打过来。”笪千潭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任蔚说道。
“没什么看的,”笪千潭说道,“就是一群人冲向一起,然后打了半天,最后该逃的逃,该追的追——这么一想,果然还是武人间的战斗更为精彩。”
张恺祎说道:“两国交战,在打之前,胜负便已分晓了,战场只能提供小小的变数。”
笪千潭深以为然。
战场的情况看似诡谲多变,实际,早在战斗之前,双方的将领和谋士便已将多数情况预料,在人数、地形、装备不变的情况下,战斗结果几乎是可预见的。
“不过战争的魅力,也正是在变数。”
“魅力吗……”任蔚觉得战争便是涂炭生灵,哪有魅力可谈。不过她不会和张恺祎辩嘴,他们可不算熟。
“其实走过兼城道之后过了这么久,我一直有个疑问,”张奕房说道,“这兼城道无人防守,行军虽然艰难,但不失为偷袭的好通道,为何两国都没人来此防范呢?”
这才话音刚落,马车便停了下来。
“又是山贼吗?”笪千潭准备推门下车。
任蔚推开窗,低声说道:“好像不是。”
狭道两侧的树林中,有许多张弓搭箭之人正蓄势待发,他们的领头一声令下,百根箭便会同时射向马车。
“张奕房,看来有人来回答你的疑惑了。”任蔚把窗户轻轻合,“外面的人身穿铠甲,有雅家的标致。”
“是雅国的士兵?”张奕房脖子向前一凸,“想不到我这么乌鸦嘴。”
挡在马车前的士兵传来中气有力的问话。
“来者何人!”
“怎么办?”笪千潭看了看马车里另外几人,陈华厚还在驾马。
“出去呗,反正我们来这就是要见雅安定的,”任蔚说道,“看来不知不觉已经穿过殷国,进雅国境内了。”
笪千潭手指地图。昨天他们才经过航桥镇,按道理今天还在殷国境内,下午才可能过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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