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不安的不只有任蔚,要知道,苏暮槿也从起初便向任蔚隐瞒了一件事——青炎毒。
任蔚猝不及防地向自己坦白当初撒的谎,一下就提醒了苏暮槿,她还没和任蔚坦白自己中毒之事。
任蔚没问过,苏暮槿没说过,按理算不撒谎,可任蔚和她两人深入敌阵,正是看中了“神子”的名头和力量,从某种方面而言,这也是一场巨大的骗局。
跟在后面的黄粱黄粱敏锐地察觉出两人之间气氛的尴尬,它放慢了打扫地步伐,和两人都拉开了距离。它可不想掺和。
我要说出来吗?刚才还挤满脑中的烈成炬一下就烟消云散,苏暮槿闷头走,用尸体遮住自己的脸——虽说任蔚在后面,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说?不说?任蔚掩藏右眼能见的事,这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算是骗了我又如何?可我没法发挥正常实力,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苏暮槿胡思乱想,像无头苍蝇般在山腰密林中乱窜。
罢了!
她忽然停住脚步,任蔚一个不留神,噗通撞在了常巫的尸体。
“啊……怎么了。”任蔚小心翼翼地问。
“实际——”苏暮槿转过身子,把架在自己脖子的常巫的脑袋别到一边,“实际我也对你有所隐瞒。”
任蔚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她知道我右眼看得到,但一直没有戳破?是如此意思?
“这几天我和两人交过手,你觉得我的实力如何?有传闻中那么强吗?”苏暮槿问道。
“这……”任蔚看向苏暮槿真诚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她抿了抿嘴唇道,“比想象中要……稍微逊色一些。”
“是逊色很多。”苏暮槿坦然道,“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百苦教?”
“记得。”
“在去鹰雀谷之前,百苦教的刺客曾来刺杀我,虽留了一命,但其中有一人,泽宇方,他想以命换命,失败,但我因此中了百苦教的青炎毒。”
“青炎毒?”任蔚从未听过。
“百苦教最为毒辣的毒剂,”苏暮槿在刚战胜黎忼——不过她现在知道,他并非由自己打败的——的往后几个月,她曾抱有兴趣了解了少许百苦教的毒谱,才知道能从青炎毒中活下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么多年过去,它始终纠缠着我。”
任蔚几乎猜得到苏暮槿要说什么。
“我没法使用非常强劲的内功。”
沉默。
任蔚知道这事意味着什么——从西国离开后到现在,她们其实一直如泥菩萨过河,如今四肢健全地活着,都是靠运气。更让她心有余悸的是,她们这行,是去寻找拥有强大力量的烈成炬,这不就是去送死吗?
“我……抱歉。”苏暮槿低声说道。
风吹草动。
任蔚忽然笑了起来。
“我骗了你,你骗了我,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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