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槿想起身制止任蔚,但公主一溜烟消失进了绿荫中,只留得些扰动的落叶。
一想到公主那么瘦弱的身子要在丛林中穿梭,苏暮槿总是不大放心,便让黄粱跟去。
好了,那头的事情料理玩,再看看这边。
苏暮槿让女子平躺在有些湿漉的草地,女子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方才山时的颠簸,她的意识在慢慢恢复,修长的睫毛跳动过后,女子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苏暮槿终于明白为何见到女人后会有似曾相识之感,这双如若狐狸般狡黠的双眼立刻睁开,里头充满着任何人都不知的苦难和悲鸣,她恍惚地眨巴几下,马充盈以警惕。
她和之前相比苍老了许多,再加不知多久的逃亡,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
“你是……当年跟着黎忼的女人……”苏暮槿喃喃道。
常巫清醒过来,她瞥了眼苏暮槿,手探向自己的腰,发现身后的剑不见踪影。
“‘开山’在这边。”苏暮槿举起先前取出来的“开山”。
和黎忼大战一场的回忆顿时涌脑中,苏暮槿已很久没如此之清晰地回忆起过去,令人窒息的白色妖气好像又一次在身边升腾,她看着躺在地的,不知姓名的女人,感慨六年的飞逝。
女人有起身之意,苏暮槿便帮了她一把。
不知道眼前的她究竟是敌是友。苏暮槿清楚,至少在当年,她一定是敌人,可现在说不清楚。
“你应当还不知晓我的名字。”女人的声音非常虚无缥缈,如同病危之人的垂死之声,她开口慢慢说道,语调干巴,了无生气。
苏暮槿微微点头。
“我名唤常巫。”
又一些记忆被触发。
在百苦教的残党那里,苏暮槿听到过“常姑娘”的说法,但那时的她没有精力去打听百苦教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常姑娘一定就是眼前这位了。
常巫坐了起来,斜靠在一旁的树,头发沾了些蛛网。
“常巫。”苏暮槿仅仅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她有太多不解的地方,现在有机会,反倒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这把剑,”常巫没有过多寒暄,当年那些事像不曾发生,她用手指了指苏暮槿手中的那把剑,“你叫它什么?”
“开山。”
“烈成炬说的?”
“差不多。”
常巫露出一抹苦笑,随即又转回面无表情的脸,她想咳嗽,但碍于脸面,只是轻咳了几声:“那把剑本名‘正合剑’,是在百苦教传承了多年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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