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实情?”江月容的冷笑渐渐变得狰狞了,“是谁在我身下了赏银,让那些江湖人来取我性命?是谁去宁波找来了沙黑虎,让他来寻我报仇?分明是你们几次三番陷害我,倒说得好似恩德一般,你不觉羞耻吗!”
“放肆!从来只有我江门拿赏银杀人!我们要杀的人,何时出过赏银?”江南虎呵斥道。
江月容心底微微一震,眉间皱紧,片刻之后却又松了下来。
“原来如此……”她似乎恍悟了这一切来龙去脉,自言自语道,“一直陷害我的,不是江南鹤,是那个隐姓埋名的江南蛟……”
江月容的脸,又凝起了一片杀气。
江南虎暗暗吃了一惊,后悔自己一番话语让江月容抓住了破绽。
“月容,今日你坏我江门大计,也算是报了你的大仇了。若你肯就此离去,放下这段恩怨,我江南虎向你保证,江门绝不会再动你分毫。江门毕竟于你有养育之恩,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斗了……”
江月容缓缓挑起了左手长刀,指向了江南虎的脖颈。
“让开……”她的语气,冰冷得让人战栗,“否则我连你也杀。”
“月容!你定要杀得五百年江门断绝于此,才肯罢休吗!”江南虎咆哮道。
“不错,我的仇人不只是江南鹤。”江月容阴沉的面容里,带着几分癫狂,“整个江门都沾了吕家村的血,我要江门为吕家村殉葬!”
“区区一个村落,有什么资格要我江门殉葬!”江南虎喝道。
“区区一帮刺客,又有什么资格谈家国大计?”江月容却冷笑着答道,“杀人偿命,以你们的杀孽,当永世不得超生。”
江南虎凝视着江月容,他脸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在江月容的长刀前缓缓低下了头,手中的重棍微微颤抖了起来——是因为江南虎的力道凝在了这棍,使得这浑重的长棍似要裂开一般。
“月容,你越来越放肆了。”江南虎的语气中,再没有了哀求,反透出了长辈的威严来。
“若我不让路,你连我也杀?”他冷笑了一声,缓缓沉下了马步,“好,月容,就让二叔看看你这一年,究竟长了几分本领!”
江南虎将长棍探到身前定住,沉稳的马步扎在泥土间,隐隐似有旋风萦绕。
这架势,正是一年前那雨夜中,江南虎挡住江月容的功法!
暴雨下的玄铁重棍,直到几个月前,还曾在江月容的噩梦中现出形状来……
江月容沉下后弓步,将长刀探在身前,短刃藏在腰后,目光游移着瞥向了江南虎身后。
与一年前一样,过了江南虎,才能寻得到江南鹤。
“这一招,我会出杀招……”江月容低声道,“你当真不肯让路?”
“只管打来。”江南虎的声音,低沉却响亮,“纵你不出杀招,为了江门,我也要取你性命。今日一战,你我只有一人能走出这片山林。”
江月容暗暗垂下眉眼,盯住了江南虎的双眼:“那就如你所愿——一决生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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