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工急忙应了一声,对野雪做了个手势往商铺里请。
野雪瞥了这新掌柜一眼,总觉得这掌柜身的气度让他厌烦,远不如那老掌柜来得热诚。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管拉着身后的石老三道:“走,我带你去见见那胡老爷!”
石老三却喘息着摆了摆手,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跟刘掌柜……在外头……等你……”
野雪一愣:“在外头等?何必呢?”
石老三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喘得直不起腰来:“洋枪……找他修……”
原来那杆洋枪还放在这刘掌柜那里呢。
刘掌柜的脸,闪过一阵慌乱。
野雪听罢,心急要进屋去,便也不多问,只跟着小工往店铺里走去了。
野雪走了,石老三才终于把这口气喘息匀称了。他双手叉着腰,昂起了脑袋来,斜眼看向了那掌柜。
刘掌柜看着石老三,苦笑了起来,却笑得似哭一般。
“我……真的不懂洋枪……”刘掌柜捂住了肚子,苦着脸道,“你再怎么打我,我也修不了……”
李家铺子里,穿堂而过,便是一间后院。春光和煦,懒洋洋地打在生意盎然的院落里,惬意得教人沉醉。
野雪绕过回廊,来到这院落中时,身前的小工停下了步子,对院落中一指,躬身道:“这位就是胡安,胡老爷……”
野雪抬眼望去,见这院落中央摆着一张大桌,桌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摆在两侧,一侧空席,另一侧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见野雪来了,微笑着站起身子,向野雪拱手行礼道:“野雪大师,许久不见了。我们曾在武陵有过一面之缘,在下胡安,你可还记得?”
暖阳斜照下,那胡老爷的面容似放着光彩一般,有些耀目。
野雪只觉鼻间一酸,竟忍不住要流下泪来。他抱着拳向胡老爷走去,失声喊道:“不曾忘记,不曾忘记!我在这武昌城做了大半年的工,就是为了寻你啊!胡老爷,你跑到哪里去了嘛!你可教我找得好苦啊!”
说着,野雪便从衣袖中取出了那锭几乎从不离身的银子,往胡老爷手中塞去道:“胡老爷,这锭银子,我一直等着还给你。”
“这锭银子?”胡老爷似有些意外,回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大师,这银子是我送给你的,本不需你还来……”
“这是哪里话!”野雪高声喊道,“我收了你的银子,却不曾为你做半点事,出半分工,我怎能收得安心!”
胡老爷笑着把这银子放回了野雪手中,压低了声音道:“那便正好了——实不相瞒,这半年我也在寻大师你的踪迹——我有件麻烦事,需求大师相助……”
话音落定,野雪挺起了胸膛,高声道:“这有何难!你胡老爷若有差遣,只管跟我说!就凭当初一饭之恩,我出生入死也要报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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