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城东,道成寺内,两缕青雾缓缓在佛前腾起。
那是两杯热茶,摆在了庙里大殿的破桌。
破桌一侧,空无一人,只虚设茶盏,不见品茶人。另一侧,江月容闭目凝神,任茶香沁入鼻息中,似痴醉一般。
寺庙外,缓缓传来一阵脚步声。江月容微微睁开双目,向那脚步传来的方向望去。她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副亲切的笑容:“我知道你会来。”
来的,是一个少年。少年的手,捏着一支玉簪。
江月容的笑容,让少年的心底一阵抽搐。他沉沉地喘息着,缓缓走进了大殿。江月容向对面的座位指了指,笑着对少年说道:“坐吧。”
她的表情,就好像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武昌城西,李家铺子外,一众镖师正与一个人对峙着。
沙黑虎紧握着手中长枪,江南鹤却面色从容,淡然若定。
“七年前,杀你妻子的人,就是江月容。”这句话从江南鹤的口中平静地说出,却让十几个镖师都闻言一震。
沙黑虎的身形微微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他再次立定了身形时,身后传来了一个老镖师的声音:“总镖头,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说起七年前……”
“因为我们这趟来,是江门的算计!”沙黑虎打断了老镖师的话,低声吼道,“江南鹤,你是想借我之手,除掉你的敌人!”
说着,沙黑虎的枪口对准了江南鹤,压抑着心中的怒意,厉声喝道:“可你别忘了,就算动手的是江月容,当年下令的却是你江门!我的杀妻之仇,不是我与江月容的私人恩怨,是我沙家镖局与你江门的血海深仇!”
江南鹤却缓缓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从未命令月容杀你妻子。”
沙黑虎微微一愣,但这一瞬间的呆滞很快被满腔怒火压过,使得他咆哮道:“满口胡言!你想把罪责全推给江月容,然后坐看我们厮杀吗!”
江南鹤却笑了:“看来,当年事的真相,你还未曾知晓。”
他说着,迈开了步子向沙黑虎走去。沙黑虎暗暗心惊,不敢大意,直把枪口对着江南鹤,自己却缓缓向后退去。一众镖师摆开军阵,也不敢仓促动手,都跟着沙黑虎的步调向后退去。
“你昨夜可曾与江月容对质过了?”江南鹤一边走,一边用轻缓的语调说道。
“她已承认,当年杀我妻子的人就是她……”沙黑虎咬着牙答道。
“只此而已?”
“这还不够么?”沙黑虎喝道,“可恨我一时疏忽,没想到我儿子良跟在我身后,被他听到了这番话……”
“子良?”江南鹤寻思了片刻,恍悟道,“噢,是那个银枪少年?他这般年纪,怕是难以接受当年事吧……”
“还要谢你这一番安排!”沙黑虎冷冷道,“江南鹤,你好卑鄙……”
江南鹤停下了脚步。
“沙黑虎,你与月容才见过几面?大概也就押运星斗南时有过一番并肩之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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