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苏俯看了眼那酒,嘴角微微笑了笑,接过破碗一饮而尽。江南鹤看得有些心惊,想要出声时,却见唐紫苏已饮尽了。
沈玉麟轻声笑道:“紫苏大人好胆量,就不怕我酒里有毒么?”
“天底下,还有我唐门家主认不出的毒么?”唐紫苏哼笑了一声,又取过一支地支起的木棍,闻了闻气味,便毫无惧色地咬了下去。沈玉麟见状,不禁拍手叫了声好,夸赞唐紫苏是女中豪杰。
唐紫苏寻思了片刻,忽然取了另一棍烤鱼,伸给了江南鹤,冷冷道:“江门主,昨日多有得罪,这烤鱼就当是赔罪了,你受不受?”
沈玉麟心头一惊,望向江南鹤。这位江门门主如一尊佛像般端坐了许久,不知心中经过了几番思索,终于伸手拿取了那木棍,道了声“多谢”。
唐紫苏看江南鹤连闻也不闻便吃了下去,倒有些诧异:“江门主,你不怕我唐门那神鬼不知的下毒术么?”
“你不会给我下毒的。”
“何出此言?”
“你有求于我。”江南鹤平静地答道,“你昨夜大打出手,却只伤人,不杀人,可见你并非与江门为敌。你对我兄弟下毒,只为逼我出来见你,这便是要以解药要挟于我。既然已经对我兄弟下了毒,也逼得我出面了,自然就没有必要再对我下毒。何况……”
他扭头看向了沈玉麟道:“这位六扇门门主,懂解毒。”
沈玉麟听罢,眉头微微一皱。江南鹤最后加的这句话,对他是个警告。昨夜在江门,沈玉麟没有说过他在府衙为人解毒的事情,江南鹤本不该知道。他这话说出来,就是告诉沈玉麟,武昌城是江门的地盘,处处都有江门刺客的耳目——莫在这武昌城里使手段。
沈玉麟轻声笑了笑,化解了这份敌意,便扭头对唐紫苏说道:“紫苏大人,在下也是困惑不解。你对江门主有何所求,竟要下毒逼他出来见你?”
唐紫苏把手里的湖鱼放到了火炙烤,面色冷峻下来道:“江南鹤,你老实告诉我,星斗南在哪里?”
沈玉麟心头一紧。
“江门主……”他低声道,“原来你知道星斗南的下落?”
“知道。”江南鹤正色说着,抬手指了指远处奔流的长江道,“星斗南,就在那江底下躺着。”
篝火一动,一根木棍直戳向江南鹤面门而去。江南鹤却不慌张,横过手的烤鱼杆,轻易便格挡下了这一招。
“江南鹤,你若敢骗我,便拿不到你的解药了!”唐紫苏举着木棍,阴狠道,“我知道你与一个朝廷官员勾结,几个月前那官员派了大军来武昌城接星斗南。若星斗南沉在江底,大队兵马会这么空手回去吗?”
江南鹤却冷笑道:“紫苏大人,我倒想知道,那官员和大军的事情,你从哪里知道的?”
唐紫苏心里微微一颤,面却不改半分神色,只阴冷道:“与你何干?”
江南鹤饶有兴味地盯着唐紫苏看了片刻,嘴角一扬,悠悠道:“原来如此,你见过月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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