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父照顾了。”那房中的女子轻声说着,虽紧锁着眉宇,却不多说一句。
今日不知出了什么乱子,但人群既然散了,便是没事了吧。她在心里默默想着。
日落西山,天色暗去许久后,破庙远处那落了雪的人影才终于站起了身子,抖落了一身的白尘。他的眼中,锐利的神采化作了两瞳盛怒。
江月容,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是因为我杀的人不够多么?
那天夜里,武昌城外的一片村落外,家家户户都熄灭了灯火要休息时,一辆驴车才缓缓向村落行去。那两个赶驴人长吁短叹,抱怨着今日为了去城东破庙看个热闹,连买卖都没做了。
“若真看了一场好厮杀,这一天的买卖不做也便算了。”他们互相牢骚道,“可偏偏这架也没打起来,白等了一天,真不值得。”
他们正说着时,行到了一块巨石边。一个人影,缓缓从巨石后头走了出来,站在了路中央。那是一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壮汉,斗笠下藏着一双阴冷的眼睛。
“你们想看厮杀,那正好了。”人影的嘴角微微扬起,抬眼看向了两个赶驴人。
这二人还在诧异间,忽然见得雪色中两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那老驴被一股妖风惊扰,发出了一声哀鸣。风过后,它身前不见了那斗笠蓑衣的人影,便喘息了一声,又沉沉迈开步子,拖着小车向村落行去。
老驴身后,两个赶驴人却倒在雪地里,任驴车自顾自地离去了。
第二天清早,只见了空空驴车却不见赶车人的村民们,沿着村落四散开找寻过去。寻到这二人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惨叫连连。
二人的尸首零乱地散在地,旁边的一块巨石写下了十二个血淋淋的大字——
“日落时分,城东庙前,待江来战。”
这却不是今日早晨武昌城里唯一的血字。
野雪和石老三来到码头时,几个工头急忙迎了过去。
“大师,码头出了乱子,得请你出面镇一镇局面了。”
野雪急请工头带路,到了浮桥一看,却是两个夜里未归的码头伙计,被发现死在了浮桥。这些尸首,被人开膛破肚,用腹中鲜血在码头的桥墩也写下了那十二个骇人的血字。
野雪听着那几个工头七嘴八舌讲着这事的来龙去脉,却一个字也没进到耳朵里去,只捏紧了拳头,在心底愤恨着。
这一天的武昌城里,发现了许多死尸。每一处凶案地,都留下了三行血字。
武昌府衙前,聚了许多百姓,痛斥着这帮衙役无能。衙役们只好关了府衙大门,在后院里叹息着。
“哪里是我们不管这些案子……”他们低声抱怨着,“他们难道不知,这案子最先被杀的就是咱们衙役吗?”
“武昌城里,这么多江湖好汉,就没有一个人能搭把手,把这恶徒给惩办了么?”
“若说有,便只有那江月容了。她不是专杀城中凶恶江湖人嘛,若能应了这约战……”
“江月容要是愿意应,这一战早就应下了。亏你还敢把宝押在一个不知来由的坊间传闻身……”
他们牢骚了许久,终于有人缓缓道:“要不,咱么凑出一笔赏银,去求求江门?”
众人望着他,府衙后院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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