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那些跟班里,也有些人不服龚爷,说他不似以前那么厉害了……”
卖艺人听着众人的议论,不知何时缓缓撤出了步子,只由这些市井小民顺着这些话传了下去。
临走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午后,那些流言便在码头如瘟疫般散开了。流言的内容千奇百怪,莫衷一是,但只有一点是所有人都认的——龚爷在码头威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那些龚爷的跟班,今天大都不敢来码头活动了。偶有几个胆大的,过来收个孝敬钱,却反被那些伙计们嘲笑道:“你们老大都没了,谁还孝敬你们。”
有几个跟班发了火,反被几十个伙计围了,吓得磕头求饶,受了百般羞辱才给放了出来。其他跟班听闻了这些,更加不敢露面,甘心把这码头扔给了那些流言去了。
码头的伙计们忙碌时,几个大工棚的工头却寻了个暗处,悄摸摸聚到了一起。
“不用给龚爷缴孝敬钱的日子,可真舒坦……”
“只可惜,没亲眼看见那龚爷落魄的样子,便宜他了……”
“莫再让我碰见他,碰见了新仇旧帐一起算……”
说着,这些工头竟开始各自划起了那龚爷的地盘,划着划着还争吵了起来,把这暗处搅得一片热闹。
这些工头正过着嘴瘾时,却是一个坐在角落里的老伙计低声笑道:“各位老大,现在高兴可早着呢。龚爷若是没死,等他缓过来,你们这些人怕要被他一个个收拾掉。”
这话,却激起了这些工头们的警觉,让这暗处的喧嚣一时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终于有一个工头道:“我们还是得先确保龚爷死透了,才好办事。”
众工头纷纷点头道:“说得有理。我们大伙此刻先放下彼此恩怨,合力把那龚爷找出来做掉,这才是正事!等龚爷死了,我们再来分这地盘也来得及。”
老伙计听了,冷冷插嘴道:“不如,索性立个规矩,谁弄死了龚爷,谁便全拿了龚爷的地盘去,也省得大家再争,吵个没完。”
众工头一听,纷纷叫好,把这正事就这么定下了。
大伙只顾着指点这码头前景,却没有人去细想那老伙计究竟是谁的手下。每个工头,都以为这伙计是别的工头带来的,只有那老伙计自己在心里冷冷笑着,望着这暗处的气氛沸腾起来,便悄无声息地寻了个时机撤了出去。
到临近黄昏时,码头的气氛变了。各大工棚都早早收了今日的生意,聚在那失火旧宅边的百姓也纷纷带着流言回了各自家中,却沿路把武昌城的气氛搅得诡异起来。
这一切躁动,在傍晚时达到了高峰。
傍晚时,有人发现武昌城西汉阳门的城楼外墙,被人贴了一张无印无章的字条。字条只写了一件事——码头一个工头挂出赏银百两,要在今夜买龚爷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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