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衙,一夜无事。
日初升时,一个身影翻出了府衙的院墙。
他落地的一瞬间,武昌府衙四周暗处的耳目,已经盯了他。
清晨的街道,乍看不见半个人影,连那些乔装的小贩艺人都不见踪迹。府衙附近的街道都摆下了路障,贴了官条,不准行人来往。
这武昌城看似平静,其实却是暗潮汹涌。
那跃出府衙的身影孤零零站在官道,朝四周张望了片刻。随着他目力所及,那些暗处人马急忙藏住了身形。但等再探出眼目时,他们却看到那身形一闪而过,如一阵旋风般,早不见了踪影。
“有人出了府衙!”耳目间迅速传开了这个情报,“拦住他,莫让他去搬救兵!”
府衙内,王泰望着那人影翻飞出去,又听到外头隐隐传来一阵骚动,心下有些焦躁,缓缓按下了手边的关山刀。
“四弟,可千万平安回来呀。”他在心底默默说道。
府衙里飞出的身影,是刀客中最年轻的裴士林。
裴士林脚力极好,步似流星,飞檐走壁时如疾风一般。城中那些耳目只见得裴士林人影闪过,弓弩还未举起便跟丢了身形。眼睛尚且跟不那流星步,更遑论追堵。裴士林这一场奔袭,所过之处便惊动暗中人影无数,险些冲乱了府衙外众耳目的阵脚。
但裴士林不知道的是,只有一个人,在暗处跟住了裴士林的脚力。
裴士林在府衙周边飞驰一圈,不过半炷香工夫便已探清了城内虚实。府衙外有几处埋伏,多少人马,哪条路好走,哪条路不好走,他心中已有了大概。这年轻刀客心满意足,便在一梁屋顶收住脚力,转过腰马,掉头便瞄向了府衙的方向。
今日已探得敌手虚实,又看清了府衙外路径,只需回去禀告大人,便是大功一件。
裴士林心中一阵暗喜,脚下刚要用力,忽然听见屋下响起几声步子,乍见一柄短刀从下往袭来,直取他面门而来。
裴士林吃了一惊,急忙抽出脚尖在身前一点,身子向后一跃,勉强避开那刀锋。他右手不做犹豫,转过关山刀,将刀尖向身前刺去。
偷袭他的,是一个使双刀的黑衣人。那人不是等闲之辈,早对裴士林招法有了准备,一手短刀向撩裴士林面门时,另一手短刀却护在身侧,就是防着裴士林的关山刀。他心中寻思,如关山刀这般厚重形制,出招时最狠辣便是仗着刀沉势重,竖劈横扫。他自下而袭来,裴士林没有间隙举刀下劈,若要反击必定是横刀扫过来。身侧这柄短刀,只需看准裴士林刀路,用刃面格挡,便可保无虞。
却不料,裴士林手这刀法不是横扫,而是如剑一般向身前突刺。那黑衣人心中一慌,手下却不慢,急忙将身侧短刀抽回,用刃面格挡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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