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里墨就起来了。经过了一个晚上接连不断的光怪陆离的梦境,现在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变得异常清晰。昨晚一直困扰着他的头晕目眩的感觉也在睡眠中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仔细洗漱了一下,就在里墨顶着湿漉漉的乱发,正在更衣的时候,他房间的屋门突然被敲响了。
叩叩叩
“小墨墨,睡醒了吗?要不要来一起共进早餐,我做了蔬菜汤,还有煎面包片,很丰盛的。”
门外传来阿婆祥和的声音,听语气她有些忐忑不安,连说话都透着小心谨慎的。里墨听到她支支吾吾的热情洋溢的话,警惕立马放下,脸上地僵硬也软化下来。
“好的,马上来。”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表。距离六点还有八分。他快速将衣服穿戴好,又将昨天还未来得及收拾,塞在床下,湿漉漉的衣物藏进柜子。确认万无一失后,里墨晃了一眼放在桌上,还未来得及查看的报纸,歪了歪脑袋,想起昨天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心中暗道:算了,等会儿吃完饭再看吧。
开门,下楼,再次出现在阿婆的里墨,已然变成了一位说话很有礼貌、充满活力的孩子。
阿婆早已将早餐摆好,现在正守在炉火旁,烹煮着一壶热茶。
“早啊,昨天睡得好吗?”
“非常好,一晚上全是美梦。”
“那就好。”阿婆欣慰地笑了,看上去很是愉悦的样子,连搅拌地动作都变得麻利了许多。
里墨爬上椅子,做好,看到满满一桌,花样繁多,无比丰盛地早餐,不由得赞叹道:“哇,这些都是您做的?”
“是啊,好久没下这么大功夫了,平时都是我一个人,也犯不上,将就两口就好。”
阿婆笑嘻嘻地说道,温和而又慈祥。跳动的炉火将她的白底、碎花围裙照的明亮,满头地银丝在灯光下闪耀着炫目的白光,活像包容世间万物的大地之母。
“那我可要好好尝尝!”里墨仿佛受到了感染,也愉快地笑了起来。
裹上蛋液,煎至金黄的面包片在盘子里静静躺着,屋顶的吊灯为其撒上一层温和的光芒。里墨伸手刚要拿,却被阿婆慌忙地阻止了。
“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就忘了。”阿婆转过身,踮起脚尖,焦急地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砰砰叮!
清脆的瓶罐碰撞声在她手中奏响。
“配上这个尝尝!”她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果酱,用力打开,小心翼翼地舀出几勺,倒在里墨的餐盘中,“这可是我的祖传配方哦!”她神秘地笑着,像个恶作剧就要成功的孩子。
里墨低头,仔细观察这绚丽夺目、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宛如水晶粉末制成的淡粉色果酱。
“看着就让人期待。”
他取出一片面包,用勺子细细涂抹好。在阿婆期待的目光中,他将这片貌似闻起来比吃着还要香甜可口的面包放入口中,小小的咬了一口。
“嗯嗯!嗯嗯嗯!!!”里墨连连点头,瞪大明亮的眼睛,用又惊又喜地目光晃了一眼手中的面包,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阿婆,一边贪婪地咀嚼着,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
“喜欢吗?”
“嗯嗯嗯!”里墨现在连话都顾不上说,胡乱的将还未嚼烂的面包吞下,又急忙忙咬了一大口。
迷上眼睛,让每一个味蕾都被其感染,沉醉在香甜到令人眩晕的美味中。
这简直就是由水果谱写而成,极为纯粹的生命赞歌。仿佛有人不辞辛苦,将整个悠长夏日的最精华的部分提取出来,装成满满一罐。又在似睡非醒中潜入神殿,趁酒神酩酊大醉偷偷去往他的密室,取一勺经过岁月沉淀的极品佳酿进行点缀的梦幻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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