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昂!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本来,因为生产满身大汗,虚弱不堪,气喘吁吁地地躺在床上的赛丽丝,突然不知从哪爆儿出一股力气,猛地起身,又羞又急地撩起床单,将自己的暴露在外的下身慌里慌张地掩盖住。
女佣则紧紧攥着手中的毛巾,目瞪口呆地看着窗边那位身披斗篷的神秘男子,像是被吓到了。立于床位,负责接生的中年妇女虽心有疑惑,但多少还有些见识。
她不像茫然懵懂的赛丽丝,多年的接生经验告诉她,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赛丽丝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会因为严重窒息憋死在她腹中。
时态已经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万事都要以产妇与孩子的生命安全为第一位。不然等悲剧真的酿成,那后果估计谁都无法承担。
先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男人赶出产房!
只见她快步走到杰弗里昂面前,用紧皱眉头的脸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对他厉声训斥道:“这位先生,请您立即离开!”
可是,当她凝视杰弗里昂的双目时,突然被他眼中的金光吸引,那里面好似隐藏着一个名为睡意的璀璨国度,骤然间将她心中的所有情绪全部扫空,仿佛连灵魂都被其吞噬殆尽了。
她话音未落,忽然身子一软,就这样在杰弗里昂的注视下陷入恍惚,轰然倒地,陷入到永无止境的睡眠之中。
“碍事。”
见此情景,杰弗里昂只是微微哼了一声,这一哼里既有蔑视,也有愤怒。他抬手撂下自己的兜帽,让自己的脑袋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同时跨过躺在地上妇女,神色淡定如常,好似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与他无关。
“杰弗里昂,你想做什么?”
眼下的情形让赛丽丝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绪,她不知道杰弗里昂此次前来究竟何为,但两人过去的关系让她不愿把他往坏处想。
“想请你帮个忙。”
杰弗里昂充满庄严而又专注的低沉嗓音落下,他完全无视赛丽丝的窘迫,迈着悠然自得的步伐在乱糟糟的房间中渡步,从窗边走到床边,四周墙壁上的橙色烛光落映在他身上,将他斗篷上的点点雨水照的晶莹,宛如破碎的钻石般闪耀。
“很急吗?能不能,过几天再说!”赛丽丝干咽了口口水,用哀求的语气可怜兮兮地对他祈求道。
此刻,赛丽丝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正顺着她体内的神经如电流一般,不断在她体内跳动,这份痛楚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身为母亲的义务。
她的肚中还有一个等待出生的孩子,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了。
很快,只要再等一会儿,等一小会儿就好。
“不行,几天对我来说太长了,这事很急,必须现在,立刻!马上!”
杰弗里昂转过头,加重语气,以威仪之态对赛丽丝反复强调着事态的严重性。
“那”
赛丽丝与他四目相对的瞬间就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本就惨白如雪的脸越发白皙,找不到一点血色。作为弟子,作为朋友,作为真理之岛的幸存者之一,她此时陷入了深深的为难之中。她深知自己无法拒绝杰弗里昂的请求,可此时腹中的疼痛又来越剧烈,她已经不能再等,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至少,让我把孩子生出来,好吗?”
话音落下,杰弗里昂并未立即作答,他只是自顾自走着,停在房间床边书柜旁,把身子深深向内探入。里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硬皮书,少部分是一些古老的人物传记,以及数量过半,书封上写着育儿相关词汇的印刷品。
他以优雅的手势从书架上取出几本书刊,嘴角扬起讥讽地笑容,随手翻看了几眼后将其丢掉,并从口鼻中发出了无趣的哼声。
他转过身,用玩味的眼神轻轻憋了一眼赛丽丝,随后又转眼看向她藏于床单下,隆起到已经畸形的大肚子,嘴角的讥讽又浓郁了几分。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为你,你,你究竟想什么!?”
“做什么!?你问我做了什么?”
他猛地靠近床边,向前俯身,与赛丽丝的脸贴的急近。赛丽丝被逼至床头,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深陷在那抹神秘的微笑,以及他眼神中闪动出谨慎的色彩于捉摸不透的隐秘气息。
这份距离,这份压迫感,逼得赛丽丝骤然间觉得自己心跳快了将近一倍,这份令人发慌,让人心神不宁的气势,压得她只顾得吸气,完全忘记了吐气的生物本能。
“这位先生,你在做什么?请你离…”
女佣见此,急忙向前伸手,想要将杰弗里昂拉至一旁,可就在此时,杰弗里昂忽然转头满不在乎的瞥了她一眼。
电光火石间,刺眼的金色光芒一闪一落,女佣的内心忽然燃烧起了名为超脱的高贵之焰。这份被眼前这个男人激发出来的激情之火,顷刻间将她的灵魂焚烧殆尽,只留下一具毫无意识、鼻息、心跳的血肉之躯,轰然倒地,死在当场。
“麻烦。”
杰弗里昂冷哼一声,轻轻向上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地回过头来,再次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因为气愤不住发抖的爱徒,躺在床上,已经哆嗦成一团的赛丽丝身上。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亲爱的徒弟,”他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眼中的无情之光落在赛丽丝眼中,正好与她眼中的怒火撞在一处,“该聊聊正事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
经过这一连串的行为,赛丽丝在心中已经基本认定,杰弗里昂此次前来定是不怀好意。只是,目前她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冲自己而来,还是冲自己腹中的孩子而来。
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杰弗里昂,更不知道自己过去的那些行为引起了他的不满。自第三子降临后,在过去的几百年中,她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帮助杰弗里昂做过不知道多少事情,成就了多少丰功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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