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上好的茶叶！你知道我当初为了它花了多少功夫吗？”
“尝出来的，只是轻嗅都闻到满满的苏卡香气，味道不错。”里墨摇头晃脑地说道。
“少来，这茶叶是我种的，没花钱。”赛丽丝白了他一眼。
“哦？你种的？还有这手艺？”里墨惊叹，没想到赛丽丝还有一个“卖茶女”的身份。
“那是当然啦！”赛丽丝轻哼一声，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当初怀孕的时候，是打断隐退的。为了稳定下来，过上富足的生活，我可是包了整整一座茶山，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吗？”
“不知道。”
“50万苏卡！足足50万苏卡，那可是我攒了一百多年的积蓄！”
“哇！厉害啦！”里墨极为配合地扬声夸赞道：“没想到您还有如此风光的时候！”同时在心中默默感叹：50万苏卡就能包一座茶山，那我现在手里的钱…哎…这么多，我要花到什么时候？
“那是”赛丽丝仰起头，从那微仰嘴角透出的小得意可以看出，里墨地夸赞对她十分受用。
“说到怀孕，我记得之前你有说过，等我长大了可以收养几个孩子，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自己生呢，你还没告诉我呢。”
里墨想起两人前几天的谈话，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他，而每次向赛丽丝问起，她都会顾左右而言他，将这个话题很巧妙的规避掉，
“这…”
又是这样，忧愁再次爬上赛丽丝眉间，她变得为难起来，犹豫着要不要将事实告知给里墨。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了。”里墨耸耸肩，低声嘀咕道：“大不了以后自己实践…”
“被诅咒者…无法孕育后代…”赛丽丝心中一凛，生怕里墨走上一条歪路，急忙将这个残酷的真相道出来了。
里墨动作突然一顿，呆立当场，良久不见动作，仿佛一个木偶。
赛丽丝小心翼翼地看着里墨，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应该如何安慰他。
“不会吧！？”里墨眉头深凝，目光中满是讶异，向赛丽丝问道：“无法孕育，可你明明抱歉…”他话说至一半，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急忙闭嘴。
“…那个孩子，并非自然孕育…”赛丽丝深深吸了口气，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抱歉…”
“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赛丽丝拉过椅子，坐下，直勾勾的看着里墨，尽量不讲心中的悲痛表现出来：“当一个生命被神诅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就获得了永恒，不会生病、衰老，只要它的使用存在，就不会因为伤痛死去，这种永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一种馈赠。”
“但，有舍有得，当个体得到永恒时，它作为生物具有的繁衍能力，也会被剥夺，因为繁衍这种功能，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永恒。”
“永恒，是相对存在的，就像我们吃的粮食一样，我们种植、照料，直至它们开花结果，我们会吃掉它，但同样的，我们也会保留它们的后代，为了让我们在未来不至于挨饿。等新的一年来临，我们会再次播种，细心照料，直至开花、结果。虽然它们的生命周期极短，但只要我们还需要，不想让自己饿死，就必须考虑如何他们可以长久的生存下去，不让他们在轮回中消失殆尽。”
“越是强大的生命，繁衍就越发困难，越是低等的存在，繁衍能力就越强。纵观历史，没有一个生物可以做到又强大、又能快速繁衍，这不符合世界运作的规律。如果真有这样的生物存在，那我们的世界，不是太过单调了吗？”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永恒，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烦恼，”赛里斯轻叹一声，说道：“没有谁可以永远快乐。”
“或许吧。”里墨低头，继续分析那张画纸，轻声说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想纠正你一点，即使是被诅咒者，也并非真的永恒。”他顿了顿，随后将心中的想法道了出来：“唯有死亡，才是真正的永恒。”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得到这充满不祥的永恒。”赛丽丝将心中的愿望说了出来。
随后，她又拿起茶壶，为里墨倒了一杯水，摆放在随手可得的位置。
“多喝热水吧，对脑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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