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曲调当中没有了太多伤感,音律陡然充满了担心和挂念,以及更多的提醒和叮嘱。
虽说这首曲调更像是送别之前的最后嘱咐,但王林听来,却最为实情毕露。
而且,听着听着,王林的眼前就开始了迷离,他仿佛看到几个小时之前,他与老刘和赵青松离开古宝堂时,柳姑娘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车子远去的画面。
尤其是柳姑娘的眼中,充满了担心和舍不得,还有一丝丝不愿任由王林离开的小自私。
好在这曲小调没唱多久,当流浪汉那沙哑的嗓音停止时,王林的眼角处留下了一滴泪水,而他的出神,也到此为止了!
老刘也觉得流浪汉的哼唱触动了自己的内心,只是他这个人没有王林那么柔情、也没有王林那么复杂的多愁善感,所以老刘此刻还算好点,并且适时的伸手入怀,打上衣的内兜里摸出一包纸巾,递给了王林。
“谢谢!”
王林苦涩的一笑,接过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眼角。
可不成想,王林的谢字刚落,对面那个流浪汉却搭了茬。
“你欠着谁呢?”
流浪汉说话时,还是那种沙哑的嗓音,可短短的几个字,却给王林一种对方在质问他的感觉,不由的让王林悚然一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王林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就会对被对方的一句话吓到,可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而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一句:“我未婚妻!我欠她的!”
“呵呵,不止吧!”
用极为难听的嗓音说了这么一句,流浪汉居然再次哼唱了起来。
“似影似重形,似人似亲情,似己似旁君,似兄似弟仲。树上摘红桃,花下捉草虫,水中摸泥鳅,屋外吃月饼。棍棒皆尝受,刀枪共持手,酒后相拥泣,转天再重去!死生双契阔,与子定成说,携子之君手,与子同偕老!”
听完这段,王林本能的转头看向刘义,谁知老刘听完以后,居然莫名其妙的一脸茫然。
王林只好尴尬地转回头,对流浪汉道:“前辈,这傻叉听不懂,不过您说的没错,我边上的这位,就是比我亲哥还亲的好兄弟!”
文言文老刘不懂,可白话他听的明白呀,这时他也恍然了,呵呵一笑,拍了拍王林的肩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携子之手与子偕老!就是不知道与子成说有没有可能!”
王林笑道:“如果你能娶上媳妇,那咱俩有了孩子,同为男孩做兄弟,都是女孩做姐妹,如果一男一女,那就要看当男孩的本事了!”
老刘翻了个白眼:“合着你还是不同意呗!”
王林耸肩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女自有儿女情!再说了,你现在可还没着落呢!”
这时,就听对过的流浪汉说道:“至少你们都是有心人!让人羡慕啊!”
王林见他手里的第二个木雕已经完工,这才意识到刚才说话没注意人家手里头的活,好在对方已经忙完了,就连忙抱拳拱手道:“还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大名?呵呵,早就忘了!”
流浪汉怪笑了一声,笑声不仅沙哑难听,而且话中还透着一股沧桑。
但他话音之后,就见他拿起刚才剩的那半瓶高度白酒,仰头喝光以后,这才放下了酒瓶,又说了一句:“但北城后巷的老熟人,都叫我醉木头!”
闻听此言,老刘浑身一抖,惊呼道:“你就是穆承材?”
穆承材歪了歪脖子,虽然额前过长打绺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但他脖子的扭动,还是表现出一种思考和回忆的样子。
而好久之后,穆承材才回答道:“穆承材?好像是吧,我有时也记得自己姓穆!但时间太久了,之前认识我的人也很少叫我的名字,要不是你这一提醒,我还忘了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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