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颜司承疑惑的歪了下头,眉眼微蹙,一副认真思忖的样子,“我倒没觉得啊,你觉得耳熟吗?”
秦欢乐无语的嘘出一口气来,掐着腰摇头,“颜老师,你还不如跟我说: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颜司承弯了弯眼睛,没答话,看在秦欢乐眼里,已经和默认无异了。
颜司承一转身,弯腰伸手去按了按秦欢乐的硬板床......
“你要干嘛?”秦欢乐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颜司承云淡风轻的说:“我怕你心里有负担,你......不是一向心思比较重嘛,总不愿意亏欠别人的,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好像你尤其不愿意欠我什么?那我也只好来你家借宿一宿,让你还了我这份人情。”
“这个真不用,我这人脸皮厚,我厚......”秦欢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砸的一脸懵,后脊梁一阵阵的蹿电流啊,舌头打结的本能推拒着。
颜司承善解人意的一抬手,“不用客气了,我已经决定了。”
“颜老师啊,这个这个,”秦欢乐不知所措的半绕着他转了一圈,“你别开玩笑了,我去你那儿,说白了,度假一样啊,五星级酒店水准啊,可你看我这儿,忒简陋,又寒酸,让你屈尊降贵,我于心不忍啊,你瞧瞧,你瞧瞧我这厕所,洗澡都没热水......”
“这样啊,”颜司承自矜的笑了笑,“我还真想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来之前,已经洗过澡了。”
秦欢乐一愣,朝着对方手里的提包一指,“你不是刚下课吗?你、你......”
“哦,你说这个,”颜老师落落大方的按开了皮包的卡扣,边向对方展示,边解释道,“这里面是我的睡衣,洗漱用品,拖鞋,还有一只枕套,我都想到了,绝不会给你添多余的麻烦。”
秦欢乐内心一声哀嚎,这是天要亡他啊?
最关键的问题他没好意思说,朗华地方大,房间多,可自己的狗窝就这么火柴盒大小的地方,床让出一半给颜老师倒是......也行,可自己睡哪儿啊?睡折叠桌?睡灶台?睡冰箱里?
他肩膀一垮,算了,该来的总归会来,这分明就是缓过劲儿来的颜老师红果果的复仇啊。
所幸现在天气热了,随便扯条床带铺地,枕着两本书也能将就一宿。
也睡床他是绝对不敢想的,具体原因不详。
秦欢乐一个头两个大了,干脆到卫生间,又用凉水冲了冲头脸。
等他回来,就看到颜老师正自若的踱步到了桌子旁边,打量着他刚刚随手写画的几张纸,“这是你的新案件?”
纸写的是刘熠炀的事,并不是魏岚的事。
不过看起来,颜老师似乎对刘熠炀的背景完全不清楚。
秦欢乐没想在这件事隐瞒他,将自己刚刚梳理的思路,一一向颜司承讲述了一遍。
“我们都知道纪展鹏一定是有问题的,可具体是什么问题,千丝万缕的,却又没有办法一言两语的说清楚,所以我觉着他算是一个比较好的突破口,不单是因为他和之前的一些案件总有些隐晦的牵扯,也因为他的手实在伸的太长了,冲我倒没什么,我光棍一个,大家比划呗!可他次祸祸完大保健还不算完,又朝着刘科长下手了,”他自己说着说着也是纳罕,“诶?怎么非盯住了我身边的人了啊,这让我想闭眼无视他都不成。”
“纪展鹏?”颜司承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起来,将这个名字徐缓的念了一遍,“以前还真没有留意过这个人。”
秦欢乐点点头,“是啊,听说以前真的还挺不错的一个人呢,热情,又正直,破过不少大案要案,也敢于承担责任,只身犯险从来不含糊,可这人到中年,不知道怎么就变了。”
“你说他的性格有过巨大的转变?知道是具体因为什么事吗?”颜司承问。
秦欢乐确实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事,具体什么时间,都不知道,但总有留意过的人吧?我觉得他前妻和女儿离开他,就很能说明问题!现在倒是不急着征询这些,最重要的是,先要确定了沿着他这个方向去查是不是对的,哦,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颜司承自己在床沿坐下来,手在身边拍了拍,“坐着说啊,我仰头看你,脖子疼。”
“那我站远点儿,”秦欢乐讪笑的往后退了几步,都快靠着墙根儿了,情态略显猥琐,“你说刘科长的弟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有没有可能魂魄还弥留在这里,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像小飘一样?”
颜司承没说话,只是手不经意又在身边拍了一下。
对峙了几秒钟。
秦欢乐败下阵来,把心一横,扭扭捏捏的走前来,坐在了床位。
颜司承这才说:“如果死因真的存疑,那不是没有可能。”
“那怎么能找到他呢?”秦欢乐忙问。
颜司承看向他,“你不是说,纪展鹏是对刘科长以此许诺利诱的吗?那很有可能,刘熠炀就在他所能掌控的地方......”
秦欢乐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自发的挪着屁股靠了过来,掏出手机,举到颜司承面前,这回是真的正色了起来,“颜老师,这是技术科在王学力手机里修复出来的一段视频,你帮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比如这灯啊,这桌子啊,手套啊......”
状似静止的视频一遍遍循环播放着。
颜司承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秦欢乐早看过无数遍了,所以只顾着眼珠不错的打量着颜司承的表情变化,见状试探的问:“画面里有什么问题吗?”
颜司承微微偏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迷踪一半的瞳孔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却更让人无法忽视那背后呼之欲出的疑惑。
“不是画面,是声音......”
“声音?”秦欢乐把听筒紧紧贴在自己耳朵,全神贯注的又听了一遍,只是除了一片嘈杂的沙沙声之外,别无其他。
他力不可及,只能询问的又望向颜司承。
颜司承接过手机,从头开始播放了视频,伴着噪音,嘴唇轻启,如同同声传译一般轻声说:“十字路口面目全非的领路人,能否走出迷雾,撕裂先知者无声的诅咒......”
秦欢乐皱眉,这说的什么玩意儿,猜谜呢?
颜司承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无垠了,“在这几句话之前,他叫了你的名字,他叫你、秦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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