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朗却是不甚明白,满脸疑惑问道:“上仙要石炉有何用?”
陈云径想了想,将炼丹一事简明扼要说与他听。夏元朗听完,先是一愣,忽的起身便拜,不无感激道:“陈上仙心怀南阳子民,夏某铭记于心,请受我一拜。”
陈云径赶忙扶起:“将军无需多礼,修行之人本该济世为怀。”
夏元朗当即吩咐下人将院中石炉抬了十几座供其挑选。考虑到需要长时间炼制,陈云径从中挑了最为厚重的三座。三人当下在后院择一空旷地,升炉起火,着手炼制起来。
陈云径等人专注炼丹之时,夏芬芳与史德治一直躲在角落偷看。昔日群仙宴上,他埋头吃喝不愿显露,二人只道他是江湖骗子。后来看他与阴七杀交了手,始觉有修为,但又不知深浅。今天再看他,内息频频催发,衣衫无风自动,仙家风范,一览无遗。
史德治不由拍拍额头道:“好在当日没看走眼,结下仙缘,不然今时今日上哪找这么位活神仙来当救星?嘿嘿,如今可有这些妖怪好受了,与他作对,岂不是找死嘛。”
夏芬芳听罢,脸色难看。妖怪好不好受暂且不知,她已经不好受。当日陈云径下榻府上时,曾有事求见,被她一口回绝。如今想来,似是大大驳了这位上仙的面子。但眼下他能不计前嫌,拯救南阳黎民百姓,这份胸怀,便是素来顽皮的夏芬芳也为其折服。
史德治见夏芬芳只目不转睛盯着陈云径看,似是心生爱慕,当下投其所好,话锋一转道:“三小姐,你看这陈公子…啊不…陈上仙,人品出众,相貌俊朗,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最佳伴侣啊。小姐若是有意,何不…”
夏芬芳反手就是一掌呼他脸上,斥道:“去去去,都什么情况了还在这贫,这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我就是说也要等危机过去再说啊。”
史德治一手捂脸道:“所以小姐确是对陈上仙动心了?”
夏芬芳本来没想这茬,听他提起,再望陈云径,发觉他举手投足间皆流露出一股常人少有的潇洒,心中一丝向往兀自生长起来。
似这等情景也属常见——夏芬芳年少不经人事,对于男女欢爱本就不甚了解。眼下陈云径之所以脱颖而出,无非是因他上仙身份坐实,已然不凡;又有济世之心,英豪之气尽显。古往今来,哪个女子不爱慕英雄豪杰?可说是爱慕,毕竟爱的少,慕的多。
但她哪想到这么远,只在爱慕那节便已停驻,不想其他。她又看片刻,对半边脸红肿的史德治道:“喂,你说陈公子,他…他…会不会已经有意中人了?”
史德治为博她开心,张口道:“似陈上仙这种人中龙凤,眼光自是极高的,寻常人家他压根看不上,须得是像小姐这样身份高贵相貌出众的女子,方才配得上他老人家。”
夏芬芳“呸”一声道:“自己一大把年纪,叫人‘老人家’,也不怕人折寿。我听你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你说的那‘身份高贵相貌出众的女子’,到底说的是我还是他身边那叫叶什么的女子啊?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般配的很,成双入对的。”
史德治眼珠转悠一圈,登时想好说辞,张口便道:“三小姐多虑了,叶上仙与他乃是同门,结伴而行是常有的事。这同门如同行,同行之间哪会相爱?就像我们师爷这一行,相见都是互生鄙夷,嘴上笑嘻嘻,心里娘西皮。再说,哪有成双入对,那不还有个宋上仙么,难道还带着小老婆同行?”
史德治一番话虽无道理,但是中听。夏芬芳闻言偷笑,欢愉异常,心中已经开始构想与陈云径两情相悦的画面。但凡情爱,起始皆是如此;但到临末,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夏芬芳乐完,问史德治道:“哎,师爷,你这么有才,帮我出个谋划个策呗,怎样才能让陈公子对我…怎么说呢…心生爱慕?”
史德治听到这话,眉头微皱,支吾道:“三…三小姐,这等事我哪策划过,要不咱还是找个专业人士,譬如…媒婆?”
“滚。”
二人叽叽喳喳的时候,陈云径等人已炼得些许丹成,整个后院异香扑鼻,鸟雀欢鸣。夏元朗闻香而来,见识到三人炼丹的功夫,不由鼓掌道:“这等仙家手段,夏某还是第一次见。”
陈云径毫不吝啬,取出一粒刚炼制的丹药,递到他手中,说道:“此乃松武正气丹,有化解奇毒的功效。将军且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夏元朗收了丹药,正待拜谢,忽有下人急跑过来,神色慌张道:“将军,大事不妙!那些妖物卷土重来,已经杀到城门口,还请将军速速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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