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径本期次日天明才得验证,岂料当晚杜晚棠便与刘子冀提及此事。后者听了,全无惊讶之意,自怀中摸出金蛟剪递于杜晚棠,笑道:“拿去玩。”
杜晚棠接过宝物,带陈云径出了禁制,来到护城河旁。久无金蛟潜藏,湖水日益清澈,陈云径望着月下波光,嘀咕道:“山明水秀的不好么,招那怪物出来又是何苦?”
话音圃落,禁制光华频闪,道道流光划破夜空,落在荒城边沿。陈云径定睛一看,只见卷云堂一干庄主饶有兴致站定,当中现出刘子冀的笑脸来。
“这帮人干什么来了?”
陈云径疑惑间依稀听见众人念叨什么“堂主小试牛刀”“给众弟兄露个身段”,眼珠一转已然会意,想来是刘子冀发动众人前来围观,有意要给自己立个威信。
“如此说来,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陈云径念罢,目光灼灼迎向杜晚棠。
“师姐,开始吧。”
杜晚棠微微颔首,将金蛟剪抛向半空,默念起法诀。众人眯眼瞧去,只见金蛟剪便悬于半空,久久不落,转而金光攒动,下翻飞,俨然活物。未几只听“嗖”一声轻响,一道金色光柱高接天地,金蛟剪直飞而,没入云端。
众人皆知好戏马开始,无不屏息凝视,翘首以盼。
“嗷——”
不多时,一阵龙吟响彻云间,一道巨大身形从半空呼啸扑下,身发光华灿若烈日。
陈云径被这股灿烂光华灼痛双目,不由闭目垂首。正逢此时,就听远处彭扬喊了一声“当心”。
“当心?”
陈云径狐疑间惊觉一股威压当头笼下,势可千钧,未及多想,足踏倒罡反斗,凭着精妙洛神步法闪在七丈外。身形尚未站稳,只听“轰”一声巨响,再去看时,方才所站的地方已多出一只怪物来,正是久违的双头金蛟。
“好久不见啊。”
陈云径一半自嘲打起招呼来,金蛟毫不领情,两只脑袋各自怒吼之时,龙尾疾掠而至,掀起阵阵狂风。
“你这家伙,真是无礼。”
陈云径再催洛神步,瞅准龙尾与地面的一丝缝隙巧妙穿过。劲风贴着他的面门拂过,其间刚猛难以名状。转听“啪”一声巨响,龙尾将地面砸出一道深坑,数丈方圆尘土飞扬。
众人见此状,无不变色,交口赞道:“金蛟威猛不减当年。”
彭扬见众人只顾夸那怪物,全不在乎陈云径生死,不由愤慨,方欲逮着就近几位去骂,身后却传来杜晚棠的声音:“你觉得他有可能赢么?”
短短一言间,金蛟向陈云径连扑三四记,皆被后者巧妙避开。
“当然有可能。”
彭扬看着陈云径游刃有余的身段,信心倍增。在她眼中,陈云径的机智无人能及,便是身体稍有残缺毁损,也不影响他成为一个高手。
杜晚棠没有答话,双眼紧盯着陈云径一举一动,十指不自觉嵌入掌心。
彭扬顿了顿,复言:“他若不能赢,又为何要祭出金蛟呢?难道师父您也没底?”
杜晚棠又观望一阵,淡淡答道:“金蛟是宝物所化,其强弱与主人有很大关系。若是师父召出金蛟,只怕他会不敌。我召出的…应该弱一些,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威胁。”
彭扬闻言望向杜晚棠,二人近在咫尺,不难发觉其眼眸中的点滴关切。
“师父她…是在关心臭小子。”
晚风吹乱彭扬的碎发,更吹乱她的心,那些亲自否定、丢弃的想法,在这一瞬间重新痴缠。
“她…是他的师姐,关心他也属正常。话说回来,她既关心,应该不会为难他的吧。”
喝彩声骤起,彭扬回过神来便见惊心一幕——陈云径于千钧一发之际躲过金蛟血盆大口,踏其脖颈而,如壁虎一般贴着万道金鳞游走,转从龙尾安然而下。
刘子冀看到这一幕,不由暗自点头,心中感慨:“这小子,总是叫人意外。”
“轰——”
“咚——”
巨响阵阵,烟云四起。夜色间,尘埃里,陈云径从容应付着这头比自己大不知多少倍的怪物,渐渐树立起夺胜的信心,心中也有了计较。
“它一直奈何我不得,总有被拖垮的时候。时机一到,我便出奇制胜。”
如是想着,他身形频动,似鬼魅如幽灵,灵巧穿行在金蛟愤怒的攻势之中。众人只见金蛟虎虎生风,力道无穷,以为它占尽风;殊不知一味退让闪躲的陈云径始终保留着体力,只等一个最恰当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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